漠北日后有这样的君主,秦不闻并不担心他会以战争杀伐的方式,开疆拓土。
耶律尧闻言,眸光微怔。
他抬眸,一双鎏金色的眸好似玉盏金波:“阿槿,孤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
秦不闻想了想,笑道:“明日。”
“什么?”
“明日之后,你便会知道我是谁了。”
……
辞别了耶律尧,秦不闻走出万物阁,朝着文渊阁的方向走去。
万物阁,雅间。
“去,”耶律尧对着暗处的手下沉声吩咐,“去青南寺,把信拿回来。”
他骗了秦不闻。
——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阿槿究竟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找到漠北的水源。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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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
下人们来来回回地忙乎着,几乎都要飞起来了。
穿过弄堂庭院,秦不闻来到书房时候,便见季君皎手中持着书简,拧眉看着什么。
“大人!”
秦不闻笑着走上前去。
季君皎听到少女的声音,慌乱地将手上的书简藏到了身后。
“阿、阿槿……”
季君皎耳尖泛红,墨瞳中满是柔意与温和。
大人的“公务”,指的是房中术吗?
秦不闻走上前去,越过季君皎的身子,想去看他藏在身后的书简。
“大人在看什么?”
季君皎将书简藏在袖口中,有些慌乱地起身,耳尖发烫。
秦不闻挑眉,噙了笑意看他。
季君皎轻咳一声,语调温润:“饿了吗?我让膳堂准备了吃食。”
想到明日繁复的礼节,季君皎有些心疼阿槿:“明日估计要起得很早,没什么空闲用膳的。”
他提前让清越多备了些点心,到时阿槿若是饿了,有清越在,倒不至于让他太担心。
他已经极力简化了阿槿成婚时要做的许多繁琐无用的步骤了,免得她太累了。
昨日跟婚仪先生商议许久,先生听季君皎简化了那么多秦不闻的步骤,险些撂下单子不干了。
“失礼!无仪!荒谬!”那先生当了半辈子的婚仪,对着季君皎吹胡子瞪眼,“这些事情哪个曜云女子成婚时都要做!为何首辅夫人做不得?”
季君皎却立得板正:“可是先生,我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不是哪个曜云女子,是阿槿。”
“礼法规制于她而言过于严苛,阿槿不在意,我在意。”
“阿槿可以完成那些规矩礼仪,是我心疼。”
“是我见不得。”
人人都是这般成婚嫁过来的又如何?
阿槿不是任何人,他也不需要阿槿低伏做小,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