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山任由小鱼抱着他大腿哭泣,温柔又纵容地抚摸他的小脑袋:“自己偷偷跑出来,现在知道哭了?”
小鱼哭得都没声调了,将头埋起来,哭得更委屈了。
宫溪山无奈地笑着,将小鱼抱了起来:“好了,别哭了。”
“鼻涕都要过河了。”
小鱼闻言,眼睛湿漉漉的,却还是依言吸了吸鼻子。
小脸儿红红的,眼眶也是红的,一双眼睛被水洗过,肉嘟嘟的脸蛋哭起来一颤一颤的。
——更可怜了。
宫溪山擦了擦小鱼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师傅这不是来了吗?”
小鱼委屈地抱着宫溪山的脖子,小脑袋就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什么也不松手。
宫溪山笑了笑,抱着小鱼,终于看向一旁的秦不闻。
秦不闻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看左看右,就是不敢跟宫溪山对视。
——她还记得当时出无悔崖的时候,两人的分别不算愉快。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一时间,气氛更尴尬了。
宫溪山轻笑一声:“你先说吧。”
秦不闻又咳嗽两声,这才开口道:“你的蛊毒已经挺过去了?”
“嗯,”宫溪山微微颔首,“过去了。”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这次,是宫溪山先开的口。
“我问了李伯,他说你来京城寻什么东西。”
“嗯。”
秦不闻没准备告诉宫溪山她正在找的巫蛊书。
如果那书里没有关于宫溪山的解蛊方法,那给了他希望,又经历希望破灭,对于宫溪山来说,太残忍了。
“落了些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想办法取回来。”
“嗯。”
宫溪山应了一句,又没有话说了。
房间内,小鱼苦累了,伏在宫溪山肩膀上,安稳睡去。
“你来京城是为了小鱼?”秦不闻放低了声音,担心吵醒小鱼。
宫溪山稍稍抿唇,语气轻缓:“嗯,担心你把小鱼拐走。”
秦不闻闻言,嘟囔一句:“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不过仔细想想,传闻中那位人嫌狗憎,杀人如麻的长安王带着一个孩子,宫溪山担心她对小鱼不利,似乎也是应该的。
“你……你若是担心,可以先带小鱼回去。”
“……”
门外是跑堂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客人旅者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房间内,秦不闻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当她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宫溪山时,便应该想到这些的。
这是她坦白的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
秦不闻终于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