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朝堂之上,宋谨言却被双王针对,下不来台了。
那一日,朝堂半数谏官上奏,说曜云多地灾害四起,尤其是浔阳,蝗灾遭遇旱灾,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他们批评宋谨言治理不当,救灾之策多是无用之举,不见成效。
那一日,半数谏官手持笏板,纷纷跪地,诤臣台官,直言不讳,气氛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宋谨言高坐龙位之上,神情紧绷,袖间的指骨也微微泛白。
“嗤——”
那一片死寂的朝堂之中,只传来了一声极其淡漠的嗤笑。
秦不闻在众臣跪拜中,长身玉立,站得笔挺。
“长安王殿下,您笑什么?”
有谏官皱眉问。
秦不闻挑眉,姿态肆意,满眼不屑:“我笑满堂谏官无胆,竟无一人敢论本王长短。”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寂静无声。
秦不闻恣意地走过那偌大庙堂,张扬桀骜:“此次灾害,本就是浔阳首当其冲,可你们不敢诘问本官,只敢斥责陛下?”
少年轻嗤一声,却是走上高位,将宋谨言挡在身后,睥睨众臣:“怎么,诸位是不敢诘责我吗?”
那为首的谏官满头大汗,将头埋得更低。
“浔阳的灾害,本王自然会解决,”秦不闻轻笑,“你们若有不忿,自可向本王论个输赢?”
终于有谏官忍不住,指着秦不闻高声道:“长安王殿下,浔阳城如今这般颓然,您待如何解决!?”
秦不闻扬眉:“那是本王的事。”
“若是解决不了呢!?”
秦不闻嗤笑:“本王在此,向诸位立下军令状,若浔阳灾害三月内无改善,本王这身蟒袍,由各位大臣说了算。”
这话说得过于轻狂了些。
这话一说完,所有朝臣百姓的目光,自然从宋谨言的身上,转移到了秦不闻身上。
——谁不想看长安王倒台呢!
他们都死死地盯着秦不闻,一旦寻到长安王的错处,便能参他一本!
那一日,秦不闻回到京城王府时,她在庙堂上说出口的话,早就传到了府上。
京寻擦拭着手上黑剑,冷声:“我去杀了那些谏官。”
秦不闻不觉好笑:“谏官不能杀。”
京寻蹙眉,似有不解:“我动手利落,不会留下把柄的。”
秦不闻哭笑不得。
还是宴唐对着秦不闻轻松地笑道:“殿下放心,依照我们的治理与谋策,用不了三个月,浔阳城的灾害便能有所缓解。”
秦不闻点点头,倒是不算担心。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来报,说冯二狗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还有些破旧衣裳逃跑了。
秦不闻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眼眶。
她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冯二狗以为她这军令状完不成,三个月后,长安王府便是树倒猢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