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的存在,总是在昭示着他们的狼狈与不堪。
两人一时无话。
京寻自然不是那种多话的人,秦不闻也不能多说什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太和殿的高楼之上,秦不闻托着下巴看着宴席上的鼓瑟吹笙,沉默不语。
季君皎跟宴唐去追查刚刚的难画骨的下落去了,难画骨精通易容之术,想要离开皇宫,倒也容易,季君皎他们应该是抓不到的。
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秦不闻的目光不觉落在了那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宋谨言一袭明黄色长袍,眉眼清俊,坐姿端正规矩。
他只是端端地坐在那里,便已是真龙天子的帝王相。
他嘴角的笑意很淡,情绪也很淡,周围繁弦急管而下,推杯换盏,他却始终好似局外人一般,淡然地看着主位下的众人。
印象中的宋谨言,似乎不是这样子的。
他话多,调皮,顽劣,有的时候甚至还不服管教。
若是先帝怪罪下来,他也总爱钻到她背后,虚张声势道:“父皇偏心!阿闻哥哥是跟儿臣一同出去游玩的!”
先帝偏心吗?
秦不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先帝偏心的人,自始至终也不是她。
而此时此刻,那向来喜欢往她身后躲的少年,端正地坐在主位之上,身形修长,剑眉星目。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容置喙的帝王风范。
真好啊。
秦不闻苦笑一声,心口不由得带了几分怅然若失的惆怅。
主位上的宋谨言似是喝醉了酒,面颊微红,但仍是坐得端正。
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眼眶,眼神中无意间流露出怅然与落寞。
“奇怪,”秦不闻喃喃道,“怎么不见长瑾公公?”
长瑾公公侍奉宋谨言的时间很长了,若是他在的话,只是一眼便能看出,如今喝醉了酒的宋谨言,需要喝点醒酒茶最好。
但长瑾并未侍奉在宋谨言身侧,取而代之的是个没见过面的小太监。
不知看到了什么,宋谨言跌跌撞撞地起身,身边的内侍急忙伸手搀扶,却被宋谨言一手推开。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主位,径直地走向那起舞的歌女群中。
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为首的舞姬,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下她的面纱。
他愣神许久。
却是自嘲地笑笑。
在舞姬错愕的眼神中,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赏。”
说完,好像没了兴致。
“朕有些乏了,诸位自便。”
说完,他摆摆手,一旁的小太监急忙弯着腰走到宋谨言身边,扶着宋谨言,离开了宴席。
秦不闻的目光追随着宋谨言,见他穿过太和殿,去了御花园。
留下来好像没什么意义了,秦不闻准备去找季君皎了。
只是还不等秦不闻离开,那柄黑剑裹着黑色的布条,便抵在了秦不闻的肩膀之上。
秦不闻皱了皱眉,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