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也只是点点头:“知晓。”
“那大师知道下毒者是谁吗?”
释空不答反问:“施主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呢?”
秦不闻皱眉:“自然是找出下毒者,给宫溪山解毒,让他恢复记忆。”
她不清楚宫溪山的“天劫”是什么,但她冥冥之中感觉,一定与他丧失的记忆有关。
而释空闻言,却只是缓缓摇头。
“前尘忘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释空语气缓缓:“对于溪山来说,或许忘记之前的事情,更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大师这话说得古怪,”秦不闻抿唇皱眉,“大师告诉我,佛教人随心随喜,可关于是否找回宫溪山记忆一事,大师又斩钉截铁地说不必。”
秦不闻沉声:“需不需要,必不必要,应当是宫溪山自己说了算的,不是吗?”
谁都不应该代替他来做选择。
撒金子啦!!
释空闻言,只是沉默,神情复杂地看向秦不闻。
那姻缘树下,无数的红色丝绦随风飘动,沙沙作响。
他看向秦不闻,眉眼慈悲,语气温和,语调不疾不徐。
“他做过决定了。”
“什么?”
夜幕降临,寺庙点了明灯。
“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做过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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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南寺离开,回到京城长安街的时候,天色已晚。
迎着夜风,秦不闻闻到了宫溪山身上淡淡的香火味。
释空住持告诉她,这几日宫溪山一直在寺庙念诵经文,除了吃饭休息,极少出金佛殿。
秦不闻向来没有刨根问底窥探旁人隐秘之事的欲望。
只是今日离开青南寺时,释空住持所说的“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过决定了”这句话,有些疑惑。
晚风清凉。
“宫先生。”
“嗯。”
“你会留在京城吗?”
秦不闻状似无意地问起。
宫溪山目视前方,青衣隽雅清贵:“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想着,你让小鱼在京城上学,应当也考虑过以后的事情吧?”
宫溪山轻笑一声,他抬眸入眼的,便是万家灯火:“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不知道是不是秦不闻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天宫溪山说话,总是云里雾里,说不清楚。
“啊,对了,你的右手怎么样了?”
想起这件事,秦不闻一边问着,一边将早就备好的药瓶翻找出来。
“之前你说你因为中毒,右手封了筋脉,我就找来一些药膏给你。”
说着,秦不闻将装好的药瓶递给宫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