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又坚定,他看着她,眼神缓缓,不疾不徐。
“阿槿,如果你还是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即便宴唐和宫溪山不想,我也会全权告诉你,不加隐瞒。”
“所以现在,你想知道吗?”
男子一身墨绿云绣锦袍,月色下发丝如墨,长发被玉冠簪起,清姿明秀,长身玉立。
长安街不少贵女名门只是看一眼,都不觉纷纷侧目,面红耳赤。
月色正好。
秦不闻深吸一口气,突然不想理会这么多事情了。
季君皎告诉她,宴唐不会有事,宫溪山也不会有事,不会有人再为她牺牲性命。
秦不闻相信季君皎。
所以其他的事,她忽然不想理会了。
她偶尔,也想当个不问世事的逍遥人。
“走吧,”秦不闻对着季君皎笑着,“首辅大人,我好累,想要休息了。”
季君皎分明还想说些什么的,听秦不闻这么说,他无奈地笑笑,将所有的话都暂且搁置。
“走吧,清越在家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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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书房。
秦不闻刚回文渊阁不久,长青便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将宴唐安然无恙地送回司徒府了。
也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体内的蛊毒已解,不必忧心。
掐着指腹听完长青的禀报,秦不闻实在是顶不住了,直接躺在书房内室的床榻上,蒙头大睡。
她发现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被季君皎养娇了,从前在曜云边境,秦不闻一连三天巡逻值守,不睡不休也遭得住。
现在倒是一点苦都吃不得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不闻的错觉,回来的一路上,季君皎好像都想要跟她说什么,但见她实在疲惫,又没说出口。
她说要在书房睡一觉的时候,季君皎怔神半晌,才矜持地点了点头。
只是神情看上去有些……复杂?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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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是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的。
一连睡了六七个时辰,秦不闻从床榻坐起来的时候,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神清气爽,活过来了!
——就是有点饿了。
秦不闻下了床榻,朝着膳房走了过去。
膳房中,清越正守着还在烧的锅灶。
见秦不闻来了,清越高兴地起身:“姑娘,您醒了!”
秦不闻也笑着走过去,闻到了锅灶中的香气:“好香!清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清越笑着,一边回答,一边起了灶:“大人说姑娘太累了,想要多睡一会儿,清越就一直在锅里小火煨着呢。”
说着,锅盖拿开,秦不闻一眼就看到了锅中冒着热气的红烧鱼,还有另一锅里面蒸着的栗子糕,眼睛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