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说着说着,也拿纸巾抹眼泪,“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倔得什么一样,一开始连我都瞒着,前几天他萎靡的太厉害了,人也整整消瘦了好大一圈,实在藏不住了,我这才现。”
“可诅咒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他逼着我,非要谁也不让告诉。你也知道,你大哥人在异地,一年半载团聚不了一回,二姐嫁的远,你爸非不让说。连家里的叔伯兄弟也非要瞒着,一来说丢不起那人,二来怕惹祸上身。”
“可眼瞅着他最近每况愈下,瘦的快不行了,饭都吃不下,我真害怕啊……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谢小星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多嘴,“听叔叔这状况,怎么就确定是诅咒?万一是生病呢?还是得请医生先来看看啊!”
神鬼妖魔并非不会生病。当灵力低微,阴邪侵体,就会导致生病。但这种生病并不像是人类的生病,一般等灵力恢复后,就会自动痊愈。
云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叹息,“等你们看到了,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是诅咒了。”
她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一间房间前,云母默默屏退下人,打开了房门,将一行人让进屋里。
屋里热烘烘的,门窗紧闭,拉着帘子,并没有开灯,因此显得有些黑沉。
里面飘荡着沉重的呼吸声,如深山春雷,粘连迟重,很不干脆,听得人呼吸不畅。
巨大宽阔的床上,深深陷着一尊巨大的……肉山。
谢小星听云母说云父瘦了不少,还以为人早已被折磨的形销骨立,可没想到,她嘴里的“瘦得快不行了”的云父,居然是一座肉山!
老饕餮太胖了,瘫在巨大床铺上,乍一眼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人形还是兽形。哪怕三九严寒依然光着上身,肚子和下肢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他肥硕的上半身有无数褶皱,褶皱外的皮肤黢黑,褶皱里的嫩肉又白又黄,乍一看跟匹肥胖的斑马似的。
此时,裸露的腰腹那,巨大的血盆大口大张着,正在艰难地呼吸,鼾声如雷。
小饕餮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哭嚎,“爸,你怎么这么瘦了!”
谢小星:??
令尊这坨……呸,这尊……这也叫瘦吗??
小饕餮往云父身上那么一扑,他的整个身体就跟庞大水袋似的,一浪一浪的震荡起来,叹为观止。
被他这么一扑,云父终于晃晃悠悠清醒,浑浊的眸子几乎无法聚焦,好半日才沙哑迟缓的,“饼……儿……?”
下一刻,小饕餮、谢小星和范大爷,就全皆怔在了当场。
谢小星终于知道,为什么云母那么确定是诅咒了。
随着云父醒来,两张巨大而清晰的纹身人脸,悄悄从他背后,一左一右的爬上了云父的肩膀。
那两个纹身,是活的。
一怒面,一哀面,齐齐张嘴,一个狂啸,一个痛哭了起来!
于是,黑暗压抑的房间,堆满了肉山的床铺,三张脸同时望向了四人,无数纷杂的哭号、狂啸和有气无力的愤怒化成了同一个声音,他和它们齐齐艰难地抬起头来,望向谢小星和范大爷,嘶声呐喊。
“你们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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