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勾唇轻笑,“皇祖母,阿肆从不怨恨您,只是因为,我从来都知晓,您经历了数十年的后宫纷争,在您的心里亲情根本不值钱,您与林家也没有什么情意,而大皇子您选择不闻不问,是因为他乃病弱之身,春节过后即将及冠,又已经过继到先皇后名下,立为储君不知有什么意外,所以您和所有大臣一样,拥立林淑妃为后,不过是因为她膝下有一个小皇子。因此您在意的,只是皇位是否后继有人,而不是皇后是否拥有母仪天下的能力。”
一入宫门深似海,深宫之中能够培养出一代君王,坐上太后的位置,必定是要养成一个这样没有感情的太后。
太后并不否认她说的话:“你说这些,难道哀家该嘉奖你吗?”
泱肆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皇祖母如此与我不对付,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儿身,即使我从小努力练功读书,不到十四岁便能与武状元打个平手,还能带兵打仗、扫雪开山,也不能让皇祖母改变对我的看法,而小皇子却如此招皇祖母喜欢,就算他年幼什么都不懂。”
相反的,她做的愈多,愈让太后看不顺眼。
她可能认为,一个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
见她沉默,泱肆继续道:“皇祖母,我会如您所愿,保下小皇子,让他今后享受和现在一样的殊荣。”
太后看向她,“你以为嘉煜会出事?”
“以前兴许不会……”
泱肆摇摇头,“但今后就说不定了,皇祖母,您觉得,如果大皇子身体痊愈,小皇子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她说得很轻松,只是那语气却有一丝嘲弄。
太后眼神一厉:“你什么意思?威胁哀家?”
“不敢,”泱肆轻轻颔首,“所以我才需要皇祖母帮个忙而已,您放心,只是让您说些旧事,不会让您为难。”
太后理了理衣襟,这人果真是有些城府,一番话竟试图将自已拉拢。
而且她说的所有话,都没有错。
年纪轻轻,就能够有这么些考量。
她眯了眯眼,“什么旧事?你想知道什么?”
泱肆就知道,太后这样的人,就该有话直说,什么弯弯绕绕在她这里都不管用。
她于是换了自称:“孙儿想知道,当初,华妃娘娘是如何离世的?
母凭子贵
魏清诀自从进入坤宁宫生活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蹉跎和烦恼,泱肆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够成为他心病的,只有他的母妃——华妃。
她对华妃并不了解,甚至没什么印象,只是听闻魏清诀七岁那年,华妃发生意外,失足从台阶上摔下来,不治而亡。
徐皇后看魏清诀从此孤单一人,又年幼多病,便将其接到了坤宁宫,当做自已亲生的皇子来对待。
可是,在这后宫之中,几乎所有的失足都不可能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
然而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泱肆心想,能够知晓其中来龙去脉的,或许只有太后了。
太后听到她的问题,一向庄重的脸上神情也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为何突然想问这件事?你从小就和大皇子待在一起,难道不知他的母妃是如何死的?”
泱肆怎么可能会同皇兄提及这件事,她那时即使年幼,也知不该去过问别人的伤心事,年幼的她认为,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被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