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姐已经走了啊。
“所以你就将公主引进鬼市?将陆绾儿推给我?”
慕蔺看过来的眼神冷漠凌厉,“慕诺,你也和爹娘一样觉得我会是那般顺从的人?你觉得陆绾儿进入公子府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些年,自从慕鸢离开之后,兄弟二人就各怀心思过着各自的生活,二人都像所有人那般默契地不去提起那些令人神伤的往事,也默契地不去插足对方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他们将往事拉出来,残忍地摆在面前。
慕诺叹了口气,“二哥,我们都已经往前看了,你为什么不呢?”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二哥对于大姐的离开,始终耿耿于怀。
雪花下个不停,落得院中一片银装素裹。
一抹娇小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她撑着伞,行走缓慢,偶尔换一只手撑伞,往换下来的冰凉手心里呵热气。
他踏出去,留给原地的人一个背影。
“慕诺,你没有资格劝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天幕是明亮而银白的,落雪寂静无声。
慕诺望着雪地里,自家二哥自然而然握过伞柄,与未来的嫂子挨得极近,将那油纸伞撑在彼此的头顶,一端微微倾斜,朝着旁边的姑娘。
过分近了,陆绾儿甚是紧张。
他的一呼一吸、每一次迈步、飘动的衣袂、以及自已脸侧撑伞的手掌的温度,都那么近,那么清晰。
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两人沉默的脚步声中,还夹着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如它的主人一般,却又有着藏不住的活泼和喜悦一般,响个不停。
是一对银铃铛耳坠,小巧精致,在她粉嫩薄薄的耳垂上,别致优雅。
察觉到他循声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抬手要捂住这不受控制的耳坠,却因为二人距离过近,不可避免地擦过他撑伞的手。
温暖的,干燥的。
被她抓住的耳垂,滚烫灼红。
铃铛声停下了,二人之间的氛围又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沉闷。
丞相府里的下人瞧见二人的身影,只觉般配。
公子夫人垂着头,双手捂着耳朵,满脸羞怯,而二公子神色难得温和,为她撑伞,适应她的步伐缓步而行。
踏出丞相府。
要穿过石桥,才能抵达云湄河对岸的公子府。
竟然是他先开了口:“别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