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轻易不会认为别人亏欠了她。
尤其事关感情二字。
暗恋江淮十几年,全数青春都砸了过去。
江淮眼底只有南珠。
後来情深,也不过是自以为而已。
可赵晓倩依旧不觉亏欠。
甚至于她的父母都是这般。
但如今换了馀怀周。
不知道为何。
就是不行。
她朝前一步逼近他,“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她把馀怀周丢给的话还给他,“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赵晓倩蓦地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你为什麽要这麽对待我!”
为什麽我豁出命去救你了。
我把你甚至排在了我生命的前面。
你却突然不爱我了。
既然不爱,为什麽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麽一次次拒绝我,又再给我希望。
为什麽在我被你拒绝数次,好不容易再次恬不知耻的燃起希望之际,又一次拒绝并且抛弃了我。
你拿我当什麽了。
在你心里我又算什麽。
你为什麽要这麽对待我。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赵晓倩有一堆的话想砸向他。
但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情深二字她未曾言说,但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该有多不要脸,恬不知耻,才能做到再次把情深掰开揉碎的一个个字眼的丢给他。
像是乞丐一般。
跪地磕头,声声泣血的求。
给我点爱吧,给我点爱吧,求求你,给我点爱吧。
她用另外一只手抹去没出息掉下的眼泪。
“松手。”赵晓倩眼神憎恶,“我嫌你脏。”
馀怀周松手了。
赵晓倩擡脚就走。
到门口听见馀怀周说:“对不起。”
赵晓倩握上门把手的手顿住。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欺负了你,但……”馀怀周哑哑的,“欺负你不是我的本意。”
“赵晓倩。”馀怀周说:“你原谅我行吗?”
赵晓倩头也不回的走了。
後半夜趴在床上一夜未眠。
因为馀怀周也一夜未眠。
坐在书桌前,竖起钢笔,在监控摄像头下一笔一划的写,——对不起。
再写——赵晓倩。
他不停的写,反反复复的写,没完没了的写,像是不知疲倦。
天色渐亮。
赵晓倩在一句呢喃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