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都这个时辰了,怎的父亲和兄长还不回来?”
沈南迦问出了她心中的担心。
“许是有什么事,在宫中留的久了些。”沈东绛话虽然这么说,但眉心早已紧紧纠结在一起。
“母亲别担心,我去宫里看看。”沈南迦安抚着裴淑。
随即去了皇宫。
递了牌子,很快便有人领她进了内院。
一路上走在这禁卫森严的皇宫里,安静地让人心慌。
沈南迦越发觉得不对。皇后之位空缺,后宫无主,一切事宜都由长公主暂为协理。
她一届女流之辈,进宫也只是能去到长公主宫中。可现下接她的人不是长公主宫中的,前往的地方,也并不是通往后宫的。
“我是宁国公之女,想问问宁国公和沈小将军现下可还在当差?”
带路的小太监回道:“国公爷和沈小将军今日一下朝,便被陛下留在太清殿商议北疆之事。”
得此一言,也算是安心,沈南迦并未多想,跟着小太监一路进了一间陌生的宫殿。
“沈姑娘再此等候片刻。”
没有言明等多久,也未言明等谁。
她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中,屋外有禁军看守,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也渐渐想明了些不对劲之处。
商量军务怎会只留了他二人,身边人更是不可能不回家通报一声。
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他们是被圣上扣下了。
沈南迦长眉轻挑,目光一寒,那如今她的情形,恐怕也不妙。可即便如此,想走也定是已经无法离开了。
又过了许久,屋里的烛火都暗淡了,殿门才被打开。
来者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黄公公。
他睥睨着沈南迦道:“沈姑娘,咱家是来传圣上口谕的。”
“圣上想问问沈姑娘,姑娘以为违抗圣旨,是什么样的大罪呢。”
沈南迦明了,这是她代父出征的事情暴露了,想必父亲和兄长也正是因此受到了牵连。
也难怪,李副官叛敌,朝中又有和寒部勾结的人,这事瞒不了多久。
她不卑不亢道:“即使是违抗圣旨,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黄公公仍旧睨着她:“抗旨是死罪,欺瞒圣上更是死罪,圣上宽容,只要你能证明是你父兄有意如此,便能恕你无罪。”
沈南迦丝毫没有犹豫,“圣旨是我接的,与父亲何干,北疆是我自己去的,兄长也被我蒙在鼓中,一切都是我,何必牵扯无关之人。”
她知道父兄定是为了她将罪责全都拦下,但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命就不顾及其他人。
前世没能挽救的,今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挽回。
黄公公似乎正是在等她的这番回答,扬了扬唇,侧身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