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夕神色未变,薄唇轻启,“究竟是不是为了陛下,文相心里清楚。”
两人就这般对峙着,眼神交锋,一个冷冽阴鸷一个淡漠压抑。
过了许久,文渊又是一副笑颜,仰身靠在椅背上,挑着眉。他的相貌和梁怀夕相像,可性情却是和梁怀琛如出一辙。
“王爷想怎么合作?”
感恩
“将军放心,王爷已经安全到达京城。”
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沈南迦特意派了穆青护送梁怀夕回京。
“京中近况如何?”她问道。
“圣上重病未愈,朝政动荡。好在东南战事现已平定,沈小将军率先一步回京,宁国公旧疾复发,暂且还在西边停留。”
这样也好,无论是对于文渊还是梁怀琛,他们沈家都是最大的威胁,与其卷入朝廷纷争,不如留在外边打仗。
像是断送粮草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就只敢用在她这种没有威信的新兵将领身上。
穆青又道:“王爷还叫属下给将军带句话。”
“将军无需再有后顾之忧,如今只管安心应对外敌。”
这话的意思是叫自己不必担心,他会解决内忧之难,可沈南迦紧蹙的眉头并未舒展,对她而言,他才是最大的后顾之忧。
她叹了口气,你在离我千里之外的地方,又怎能让我安心呢。
“最近将军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我只不过是练习时不小心手滑掉了盾,便被训了个狗血淋头。”
“不知道啊,好像从王爷离开后就这样了。”
“……”
陈越在校场附近一路寻过,充耳不闻将士的抱怨之声,许久才在河边找到沈南迦的身影。
她孤身坐在树上眺望远方,满目愁思。长长的披风垂下来,像是迎风舞动的夕阳。
“将军,可算找到你了。”
沈南迦回过神来,“出什么事了吗?”
陈越道:“是谷城的百姓,他们准备了些流水吃食,想设宴感谢我们。”
入夏以后,北疆渐渐暖和了起来,如今冰雪都已尽数消融,而这些安置在谷城中的歌簕关百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恢复了生气。
“也好,”沈南迦考量了一番,点点头,“将士们也许久没有放松过了。”
入夜,营帐之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