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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第1页）

第316章

“黄都督。”

王国兴见他神情间满是犹豫，大概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便故作疑惑道：“你我都是朝中重臣，又都得陛下委以重任，还都是武将。黄都督有什么话尽管说。”

“若真是什么为难之事，本官要是能帮忙自然会倾尽全力。”

他说着眉头微微一挑，故意笑道：“莫不是黄都督做了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想让本官回京后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

“忠勇伯，可不能胡说！”

黄德功听到他那最后一句话，心口顿时猛颤，忙解释道：“并非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而是我知道有件事关系到朝廷安危，忠勇伯听了可莫要动怒啊。”

“哦？”

王国兴眉峰微动，眼间满是好奇，“那我还真要听听是什么大事，能让黄都督这般谨慎。”

“哎！”

黄德功重重叹息一声，面露无奈道：“忠勇伯此次南下是为了迎接永王等人回京。可如今应天府的情形却不似忠勇伯想的那般。这里头水深得很。”

他说着话暗暗留意着王国兴的神色，见后者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便也以为他是真不知道应天府的情形，便又叹息一声。

“方才我与忠勇伯说过了，先前有消息传来说陛下已经薨逝，大明岌岌可危。于是那马士英便提出要立福王为帝，好稳住局势。”

他说到这里缓缓摇头，眼间满是惶恐，“当时我并不知道京中情形，思量再三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我又手握勇卫营，自该为大明安稳考量，于是便答应了马士英。。。。。。”

“等等。”

王国兴不等他话说完骤然起身，满脸震愕道：“你是说。。。。。。”

“你是说你们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情况下，打算让福王登基？！”

“黄都督，你糊涂啊！”

王国兴急得声音都变调了，“就算当时京都情况十分危险，也有传言说陛下崩逝，可你们难道不应该派人北上确认消息吗？”

“虽说你等此举也是情势所迫，可如今这事要是让陛下知晓，那。。。。。。”

“这可是谋逆大罪啊！”

他那焦急之色不似作假，黄德功又因他之前的话信了他几分，此时也是一脸无奈。

“忠勇伯，此事并非是我不愿意去京都打探消息。你也清楚，当时刘芳亮部就在河间府，听闻陛下派出向各州府调集粮草和人马的那些锦衣卫，刚出京都就被闯贼半路截杀。。。。。。”

“我等又何曾不想北上？可这江南之地众人这些年过的实在安逸，那应天府的官员又都是文臣，做事向来拖拖拉拉不够干脆，这事情一拖再拖便也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那史可法等人又提出让潞王朱常淓等级，马士英觉得于情于理，单血脉与辈分而言，福王更为合适。我等也是思虑再三，觉得他说的没错，才。。。。。。”

“当初让李昌和入城，其实除了让他打探刘芳亮部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让他代我入城试探下史可法等人的心思。最主要的还是想看能否派人入京，毕竟这事干系重大，若是真出了岔子，那可不是罢官免职这么简单，而是要灭族的。。。。。。”

说到这里，黄德功满脸忧虑起身，郑重其事朝王国兴抱拳。

“如今见到忠勇伯得知京都与陛下皆无事，我心中自是欣慰，此乃天佑我大明啊！”

“只是只是眼下这事儿。忠勇伯。。。。。。”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朝王国兴看了过来，似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王国兴当然知道他是在试探。

除了试探他的态度之外，当然也想试探的是陛下让他来应天府真正的目的。

如果他刚才那份话是陛下所问，那黄德功刚才的回答显然是会引得帝王震怒。

若只是他王国心的意思，那黄德功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处，甚至可以认为他说的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