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好不容易躲过杨廉纤砍来的一刀,心里正暗自庆幸自己身手了得呢,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对方刀上冒出一大团火焰,裹挟着汹涌的热浪,扑向了自己。
他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闪躲,然而刚刚为了躲刀,身子尚未完全立定,加上这火焰来得实在太快,哪里还有闪躲的余裕。
就在这千钧一的危难之际,一团黑气陡然从大汉身上冒了出来。那黑气如同一层护罩,瞬间将他的全身罩住,将那熊熊烈火隔绝在外。紧接着,一缕黑气从护罩上分离出来,如棉花遇水般迅膨胀变大,将那团扑来的火焰裹住,顷刻间就将其吞噬了。
大汉死里逃生,兀自心有余悸,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他从衣领里掏出一个黑佛,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多亏了老子的护身符!”
杨廉纤手持厉刃,脸现诧异之色,双眼血红,目光凶厉,死死地盯着大汉脖子上挂着的黑佛:“难怪不能蛊惑夺舍于你,原来是有异宝护身。”他的声音异常尖锐,难听至极,全然没了童音。
“小崽子,你是不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
大汉看着杨廉纤呲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狼崽子,与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孩童简直判若两人。若非是被邪物附身,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大汉虽有杀人的胆量,可此刻瞧见杨廉纤凶相毕露,周身散着强烈的戾气,手里的刀还能凭空冒出火焰,甚是邪门,自己空手对白刃,心里难免有些怵。
杨廉纤接连三刀,都未能伤到这大汉分毫,竟不再贸然行动。他眯起眼睛,冷冷凝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对方先有所行动。
“这副身躯实在是太差劲了,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适应,实力挥不到巅峰时期的一成。这稚子的心思太过澄澈干净,尽管我现在拿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可也仅仅只是暂时的。一旦等他身上的戾气散去,心湖重新归于平静,我恐怕还会遭到他意识的反噬,真是该死,真不该冒险夺舍这具身体的!”
杨廉纤脸上露出懊恼之色,眼中精光闪烁,目光在大汉身上来回打转。
“得想办法夺舍此人的身体才行,可他身上佩戴的这个护身符实在棘手。此物冒出的黑气竟能吞噬我的火焰,看来绝非凡物。”
大汉见杨廉纤久久不动,一双大眼睛贼兮兮的,不知在盘算什么。他同样不敢轻举妄动,精神高度集中,深怕自己稍有疏忽,对方就会挥刀劈过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柴房里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大汉的老婆。
此时的女人,头凌乱,衣衫不整,模样很狼狈。她俏丽的脸上沾染了不少污痕,双眼空洞,毫无生气,脸色更有些麻木,跟一具行尸走肉似的。
杨廉纤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心念一转,手中长刀猛地扬起,一条火链自刀尖飙射而出,卷住了那女人的手臂。
瞬间,袅袅细烟升腾而起,伴随着“滋滋滋”的细微声响,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女人的手臂被火链炙烤着,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依旧是一脸的麻木不仁,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就那么呆呆地站在柴房门口,一动不动。
“你要是不想这个女人死的话,现在就将脖子上挂的黑佛扔了。”杨廉纤眯缝着眼睛,目光如利刃般盯着大汉,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听了这话,大汉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放声大笑起来:“一个水性杨花的婊子,你想要她的命,尽管拿去便是。就算你不要她的命,老子也不会让她好活了。”
杨廉纤闻言也是一怔,没想到对方如此薄情,对自己老婆的命竟然漠不关心,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大汉脸色张狂,嘲讽道:“小崽子,老子不管你身上附了个什么玩意,但要想老子摘掉这护身符,那是门都没有。别以为拿个贱货就能威胁老子,就算你要杀老子的娘,老子也只当没看见!”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杨廉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手中的刀一振。只见那条火链上忽然蹿起烈焰,瞬间就将那女人完全吞噬。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女人瞬间被这熊熊烈火烧为了灰烬,一道阴魂飘飘忽忽地飞入了刀身之上。
瞧见这一幕,饶是大汉胆子再大,也被吓得肝胆俱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刀上的火焰竟然如此邪性,眨眼间就将一个活人烧成了灰烬,甚至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剩下。若非自己有这护身符傍身,此刻被烧成飞灰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杨廉纤将刀轻轻一晃,那条火链便被收了回来。他再次看向大汉,目光冰冷如霜:“别以为有黑佛护身,我就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