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璨“哧”地一声笑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说完她转身问顾少非:“我家有好多烟花,要不要一起放?”上次他让姜女士买了很多放在家里,想着顾少非来的时候可以一起玩。
结果大年三十时候顾少非自己带着烟花上门了,两人也算是一起放过烟花了。
但买都买了,浪费总是不好的。
顾少非闻言,难掩激动地说:“好啊,我们去哪里放?”
姜璨想了想:“就楼顶吧,你去门口把你的外套穿上,顺便问问她们俩要不要来,我回房间套衣服。”
顾少非笑着点头,接着便下楼了。
没一会儿,他抱着衣服出现在楼下,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轻轻喘着对她说:“她俩不去,咱们去吧。”
顾少非将烟花搬进电梯,两人坐电梯到了楼顶。
他将烟花搬出来,对姜璨说:“你站远些,捂好耳朵,注意安全。”
姜璨笑道:“知道啦,你小心手。”
顾少非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放心,一回生二回熟。”
姜璨退开几步,捂住耳朵,看着顾少非在月色下捣鼓了一会,火星冒了出来。
他跑到她身边,刚刚站定,就听到“啾”地一声,一束火光直冲天际,接着“嘭”地一声,在两人头顶炸裂开来。
瑰丽的色泽染红了天际,连续而持久的烟花一束束地向天际迸发,姜璨看了许久,突然转头,想看看顾少非的样子。
但刚一转头,就看到顾少非定定地望着她的眉眼,深情而专注。
就好像,他已经这样默默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被绚丽的烟花迷住心神的时候,看了她许久。
姜璨突然想到一个词,“一眼万年”,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呢?
明明他们没认识多久,为什麽她却感觉,他好像喜欢自己很久很久了一样。
这感觉可太奇怪了。
姜女士买的三箱烟花放完了,月色重回寂静,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姜璨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拉着他在顶楼花园里的秋千上坐下:“来吧,看会儿夜景!”
顾少非从善如流地坐下,两人隔着一段若有似无的距离,她似乎感到自己右臂上,有着从他衣服上传来的压迫感,但又好像那轻得像羽毛一样的触感,只是她的在溶溶月色下,産生的一抹幻觉。
旁边传来带着笑意的赞叹:“你们这里真美啊。”
姜璨笑道:“怎麽,你奶奶家不好看吧?”她双脚用力,秋千轻轻晃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顾少非腼腆地笑道:“那倒不是,我奶奶家在老城区,很少能有这样开阔的视野。”
老城区的建筑鳞次栉比,相比姜璨家,确实会略显拥挤了些。
她笑笑说:“其实我还挺喜欢老城区,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很悠闲。”
顾少非侧头看她:“你要是喜欢,可以来我奶奶家玩,她一定很喜欢你。”
姜璨:“你怎麽知道,她一定很喜欢我?”
顾少非转头,直视前方,好想隔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0。01秒:“我当然知道。”他喜欢的姑娘,他奶奶也一定会喜欢的。
姜璨靠在椅背上,轻快地说:“那等什麽时候有机会吧!”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去男性朋友的长辈家,不被人误会两人是一对才怪!
等以後……他们若是真的在一起了,再考虑这些不迟:“你爷爷奶奶身体怎麽样?”
秋千吱呀吱呀的,伴着顾少非的话语,像是一首清澈的小夜曲:“还不错,你呢?”
姜璨靠在秋千上,陷入了回忆,神色说不上是沉重还是怀念:“我从小跟我外公外婆一起长大,他们对我很好,上大二时,外公去世了,没多久,外婆也去世了。”
“我记得上初三时,我出水痘,我妈把我接回来,想照顾我,我当天晚上给我外婆打电话时说了我出水痘的事,这也不是什麽很严重的病,但你知道吗,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外婆就背着包来我家了,还带了一大包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