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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叙回忆3】

赵梁颂闹了好一通，他心里不爽。到了半夜守夜换班时，小虎爬起来小解，顺路去赵梁颂屋门前监察情况。

小虎想：要怪就怪那个说书的，自家二爷打停了他那段子後脸色一直不好看，回来气汹汹的钻进废院里呆了好久，不知同躺在病床上的人讲了些什麽，像要吃人一样。

谁曾想小虎一出门，只见一顶藏蓝色的小轿子也颠颠地进了赵梁颂的院里，且极掩人耳目的走的後小偏门，没路过废院，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从梨园里擡了哪位进来。

三更半夜能有什麽好事。小虎没开过荤，心尤为痒痒，他的心跟着这轿子四个角上的流苏晃个不停，同守夜的搭腔问话道：“这里擡得谁啊？”

这守夜的两人瞧见是常跟在赵梁颂身旁的小虎，相互对视一眼，警惕的表情稍作和缓，说：“虎哥，二爷的事情，我们小的怎麽能知道？”

等轿子落定，从里头款款走出一个如花似玉美人儿来。可惜是个男的。

裹着貂毛披风，形容与秋见怜有五分相似，却也大不一样，只是离得太远瞧不真切。

眼前人天仙一样的模样叫小虎一下子看呆，要去小解这正经事也早跑到九霄云外。小虎瞧这披风眼熟，苏绣水仙花纹在奉天少见，衣裳也是独一无二的好料子，总觉得在那看过。

他一拍脑袋，心想：不对啊，我这个成天像狗一样叫人使唤的粗人，怎麽会晓得这是苏绣水仙花？他又一拍脑袋，恍然记起是上个月自己送到裁缝铺订做的，没想到送给这人了。

“我的乖，二爷吃的真好，给柳如吟请来作陪了。”

柳如吟进去後好久，小虎凑过去想偷听，他假装站在门口同守夜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恨不得长出八个耳朵。

称职的守夜人必须得长着一颗榆木脑袋，赵梁颂门前的二位更甚，同小虎聊了不过几句就都不吭声了。小虎心里想的东西落了空，但起码不用担心赵二爷同野狐狸上床掉脑袋。

外头下了蒙蒙细雪，雪势渐大，鹅毛大雪窸窸窣窣的掩住奉天城的大街小巷，瑞雪兆丰年是好寓意，只是不知道这雪落下会冻死多少露宿街头丶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柳如吟在小轿子上冻了好一会儿，手里握着的手炉不顶用，甫一进屋，就叫屋里的暖和炭盆烘走了寒意。

赵梁颂穿着寝衣赤脚靠在软榻上抽烟，桌上摆着一壶喝了大半的酒，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恣意悠哉姿态。

柳如吟一进屋便瞧见了赵梁颂胳膊上的伤，男人没缠绷带，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再瞧赵梁颂脸上也破了相似的挂着两条血痕。柳如吟心中大骇，思来想去不知道谁能伤他。

赵梁颂吐了口烟，微擡眼皮饮了二三盏薄酒，装也不装样，直说：“裤子脱了。”

美人抿了抿嘴唇，低声应是，声儿听着冷冷清清，人却不矫情也不傲气，怎麽摸怎麽玩都行，比废院那个听话多了。

柳如吟解了沾了雪的披风上前，他身上用的香用的是赵梁颂送的，赵梁颂也从不准他熏旁的味，好在这香是牡丹花香味，淡得素雅，倒衬自己。

柳如吟先前听说赵梁颂早年是喜欢女人的，不知怎麽变了口味，突然玩起了相公。他头叫赵梁颂摁在枕头里喘不上气，腰也掴着，随人顶弄往前一寸一寸晃。

一盏昏黄玻璃彩绘六角孤灯吊在上头，正好照着柳如吟颤着的双腿，他手虚虚攥着床单叫疼。

赵梁颂突然顿住，他猛地一扣柳如吟脖颈，攥得人喘不上气翻白眼，浑身都绷得紧紧的。赵梁颂声音沙哑，听着没什麽起伏，他呵斥道：“闭嘴。”

可赵梁颂却盯着柳如吟後脑勺的短发，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他虚虚地摸了两下柳如吟的头发，开口说：“你蓄长发吧。”

柳如吟神智恍惚，哽咽着迷迷糊糊点了头。他之前陪过赵梁颂几次，赵梁颂在性事上虽说不上温情款款，但也不是特别强硬霸道的。

赵梁颂模样好，背景硬，活不错，出手阔绰，胯下二两肉也生的好，柳如吟心底是乐意跟他睡的，却难得见他像今夜这样作践人，甚至是践踏。

博山香炉燃了半宿，紫气绕梁，萦绕在这昏暗的屋子里。

赵梁颂屋里不留人，做完这一遭柳如吟也不得同他多温存，堪堪擦了两下腌臜东西，再从底下勾出几缕白来擦抹干净。

赵梁颂背对他坐在床边，光打在他宽阔的背上，柳如吟心头微动，从背後去揉他肩，这手揉着揉着就抱住了赵梁颂的腰腹，顺势靠在他背上依偎着，面颊低声问道：“我来您不高兴？”

柳如吟浑身赤裸，他双膝并拢，合着腿，欲盖弥彰的藏着下头的钝痛。

赵梁颂任他抱着腰，又点燃一根烟，说：“早些回去歇息，别想这些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