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桦共事这麽多年,自然有感情,加上愧疚,此时她的心里仍旧不是滋味,甚至不敢在医生说完状况後道一声谢。
白桦父母在一旁小声地哭,秋酽走过去坐到白桦妈妈身边,握住她的手:“白桦姐是个有福气的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桦母亲将手慢慢抽了出来,只是哭着,并未回应她。
……
第二晚,白桦父母仍旧不肯去酒店休息,无论多累多冷他们都守在门口。
莫离深揽着秋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脸颊轻蹭着她的额头:“你回去休息一晚吧,两天没合眼了。”
“我不困,我就在这。”秋酽抱住莫离深的手臂,看着医院地面上反射着的天花板的灯光。
莫离深没再劝,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天亮了,医生过来检查完莫礼晗的身体状况後,便通知护士可以将其转到普通病房。
莫离深眼中难掩急切,眼神一瞬不错地盯着门内的莫礼晗,看着她被医务人员从各种仪器上转移下来,然後将她推出来。
莫离深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见到莫礼晗的一瞬间,莫离深马上走到病床前,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
她跟着护士往前走,走了几步後又转过头来看秋酽。
秋酽的眼神从莫礼晗身上移下来,看着莫礼晗一点点康复,她心里跟着轻松。她知道莫离深是什麽意思,莫礼晗那边需要有人照顾,白桦这边同样也是。
秋酽朝她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莫离深又向白桦父母点了点头,跟着护士一同将莫礼晗送到普通病房。
莫离深带着莫礼晗一走,白桦父母失意地望了望里面,情绪更加低沉。
秋酽这次并没有过去说什麽,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待着白桦也能脱离生命危险的好消息。
莫离深和护士一同将莫礼晗送到病房,护士们将各种设备重新接上,监视着莫礼晗的生命体征。
“我姐姐什麽时候能醒过来?”莫离深问。
“看情况吧,可能马上,也可能几个星期,这都说不准,看她自身体质。”护士给她解释。
“家属有问题随时按铃。”护士们留下一句话後,便离开了。
莫离深道了声谢,蹲在莫礼晗的床边,握住她那只没有戴仪器的手,眼尾泛着红。
“姐姐。”莫离深轻声唤她。
“你不是一直都想听我叫你姐姐吗?”莫离深的眼泪忍不住留了出来,她有些哽咽,“其实我早就叫过你很多次姐姐了,只是当着你的面我磨不开。”
莫离深拧着眉头,将额头抵在莫礼晗的手背上,她开始後悔。
如果,如果莫礼晗醒不过来,那她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当着她的面叫她姐姐了。
幸好医生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只要她能醒过来,什麽都好说。
莫离深吩咐人过来给秋酽和白桦父母送饭,她偶尔出去一趟去看看秋酽,不过两三分钟就赶紧赶回来陪在莫礼晗身边。
下午,护士送过来一套干净的住院服递给莫离深:“家属给患者换一下衣服吧。”
“谢谢。”莫离深将衣服接过来,弯下身子解开莫礼晗身上的扣子。
她生怕自己没轻没重碰到了莫礼晗的伤口,光是将上衣换完莫离深的额头上就已经浸出一层细汗。
她开始帮莫礼晗换裤子。
又过了很长时间,莫离深终于将莫礼晗的裤子脱了下来,看到了腿上的伤和石膏,莫离深心疼不已。
她手开始发抖,呼吸都跟着放轻,放慢动作将裤子给她穿上。
倏尔,眼前划过一道刺目的伤疤。
莫离深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