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将裤腰往下拽了一下,看到了莫礼晗大腿内侧的又深又长的伤疤。
莫离深瞳孔放大一瞬,她顿时僵在原地,这个伤疤离动脉那麽近,究竟是怎麽造成的,伤疤已经不算新了,这麽长时间莫离深为什麽丝毫不知道。
莫离深做了两个深呼吸,慢慢将莫礼晗的裤子穿好。
莫离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脑中嗡嗡作响。
霎时,她想到了一个人。
莫离深起身看了莫礼晗一眼,轻轻走出了病房。
她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在哪?”
“莫总……莫董,我在新加坡出差呢。”林羽安接到莫离深的电话心底有些胆寒。
“我姐姐受伤了,这件事你知道吗?”莫离深低头看着戒指,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尽力和平时无异。
“受伤?”林羽安声音有些慌张,“怎麽会受伤?严不严重,我现在马上买回程的机票。”
“嗯,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说她的腿上有一条伤疤,想问一下之前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要是不知道原因的话他们不好用药。”莫离深语气十分认真。
对面突然安静了几秒,莫离深眯了眯眼,身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喉咙生理性地滚动。
“啊?腿上有伤疤?什麽时候的事?”林羽安的嗓音有些抖,十分明显的心虚。
“我知道了,你先回国吧。”莫离深淡漠地回应。
挂断电话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目光寒凉冷冽。
莫离深重重吐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房间,用热毛巾给莫礼晗擦着身子。
莫礼晗脸上还有被玻璃划破的印子,不知道恢复後会不会留疤,她那麽爱美,要是留疤的话她该难过了。
她怕留疤,腿上却有那麽长的一条疤,莫离深从来都不知道她曾经已经差一点失去过姐姐一次。
莫离深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擡头看向她。
莫礼晗说她们是姐妹,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要自己把经历的事情告诉她,可她却未尝和莫离深吐露半点心声。
就连她开不开心都是莫离深後来逼问出来的。
莫离深重重闭上了眼,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
夜深时,秋酽过来了。
莫离深擡起眼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叔叔阿姨去酒店休息了,年纪大了,这麽多天肯定熬不住。”秋酽坐在莫离深旁边,弯腰看着莫礼晗,“姐姐怎麽样?”
莫离深将莫礼晗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垂下了头:“还可以。”
秋酽偏头,望着她:“有心事?”
莫离深看向莫礼晗的腿,沉默了两秒钟,慢慢啓唇:“我发现姐姐的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位置就在动脉旁边。”
秋酽用力皱了一下眉:“怎麽回事?”
莫离深摇头,眼泪再次毫无征兆地滑落,这几天她已经不知道留了多少泪了,好像把自己二十多年来的泪都哭了出来。
她其实很讨厌自己哭,她也不想,但她终是对抗不过生理本能。
“我不知道。”莫离深嗓音沙哑,语气中尽是自责。
“我今天才发现,我好像并不了解我姐姐。”莫离深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