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以出手了解黎清雪,但那样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而且她有预感,黎清雪还会主动回来的。
黎清雪回到吕府已经是申时,她一回屋,明月就急匆匆的给她说,老爷叫她一回来便去书房。
黎清雪一惊,难道公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她还没来得及给黄氏串好词!
无奈之下,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前去吕俊的书房。
吕俊和吕秀言丶吕肃言丶大嫂朱云依都在书房。
吕俊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双手紧握着扶手,他今日正在府衙办公,就听家丁来报自家居然被应天府尹搜查了。
他起先还不信,以他做事的机敏小心,他不相信会有人能抓到他的把柄。
谁知匆匆回来,才知道是夫人被抓了。而且宋授还持了圣上的谕旨,叫他想发作也难。
现在只能把儿女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今日之事,想必你们都已知晓。你们的娘亲被那宋绶抓走,此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吕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我们得要想个法子尽快将她救出来。”
黎清雪睁大眼睛,吓了一跳,原来黄氏已经被抓了,那她回来不是死路一条?
好在所有人都在思索,没人注意她的异常。
吕肃言微微皱眉,手抚着胡须,沉吟道:
“父亲,那宋绶如今风头正盛,且他既已下令抓人,定是有所凭据。我们若贸然行事,恐会引火烧身。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再从长计议。”
朱云依也跟着说:
“公爹,依儿媳之见,或许可以先差人去府衙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疏通关节,先让母亲在狱中免受些苦楚。再找些能言善辩之士,若真到了公堂之上,也好为母亲辩护。”
吕秀言听大哥大嫂这样说,一拍椅子蹭的站起来,“好呀,我就知道你们,根本没把我娘放在心上,人都进去了,还说什麽从长计议,还说什麽找辩士。难道真要看着我娘坐牢上堂吗!”
“这丢的可是我们整个吕家的脸!”
吕秀言气咻咻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恨不得想把他盯出个窟窿。
吕肃言不想跟他这个弟弟一般见识,他在他这麽大的时候,都中进士了,他这弟弟现在居然还是一个秀才。
真不像吕家的种。
他耐着性子道,“秀言,不是我不着急,问题是事情都还没搞清楚,我们贸然行动肯定会出岔子的。”
“什麽岔子!我还不知道你,你没了娘,就想我也没娘是吧!”
吕肃言一听这话,脸色倏然一变,他娘亲是耕读人家的女儿,虽然家里不富裕,但饱读诗书,温文娴雅,那时候爹爹只是一个穷秀才,她也不离不弃,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
却不幸的在爹爹考中进士的当年就去世。
爹爹次年就娶了新妇,这黄氏把整个府里弄得乌烟瘴气,他也从未多说一言,对着弟弟也是能让就让。
今日才知,他是一点好都没落着!
本来他还想着,去找自己的岳父商量一下,岳父当过两届主考,坐下门生无数,据说有个学生与那宋授是姻亲。
可以找他疏通关系,牵线搭桥。
现在,他才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当下,便默然不语,退回座位上。
吕秀言见自家大哥不说话,自以为戳穿他的心事,让他哑口无言。
自己还觉得挺得意的。
“便又说到,我用不着你们假仁假义的出谋划策,我打听了,我娘出事是因为女医馆,女医馆背後之人是慧宁县主,我家妻子是慧宁县主嫡亲的妹妹,让她出面,此事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