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宗门被分为好几派,但这种话自然不可能明面上说。
现在这个傻缺将他们都陷入了危险境地,他们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们呢?”宁斯远这时候已经不是气愤,而是失望。
虽然宁斯远也算是知道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是听他的,但是听到这种话他还是忍不住産生了迷茫和不解,哪怕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纪封阅会为了权利而跟他反目成仇,然而那些弟子的话却明明白白告诉他,那些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
弟子们瑟瑟发抖的低着头,其中一个贪生怕死,在宗主这麽问时自然不敢说忠于纪封阅,那些弟子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估计是觉得他背叛了他们。
“哦,就一个是听我的,看来你们对纪封阅倒是忠心耿耿。”
宁斯远气笑,他手中的法器凝聚出极为强悍的法术,光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你们知不知道,宗主是不受那个同门不得相残的规则的?”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弟子的底气都没了,一个个痛哭流涕的表示他们就是鬼迷心窍,那场面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要杀鸡呢。谢若叶从头到尾就在旁边看着,反正这种事她出面也没什麽意思,何况教训那些弟子可以以後再说,但宋光霁的事却是不能在拖了。
宁斯远不愿意在看到这些人,他拂袖离开前冷笑了句:“看来你们也不是真那麽忠诚,哦,忘了说,刚才的话我是胡扯的。”
同门不得相残的规则自然包括宗主,要不然这上位的宗主对弟子残暴无情,那还有什麽修士愿意来。
那些弟子都惊呆了,擡起头看着宁斯远的背影,他们怎麽也没想到宗主竟然说这种谎话。
谢若叶跟上前,她没有说话,而是等到他们快到宁宗主洞府时,宁宗主转身看她。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今天不久前,我之前听闻有散修前来宗门,因为他认为炼器堂卖出的法器有问题,但是他没有见到宗主就被赶走了,後来我跟纪师姐打算下山去找到那个散修时,发现一个修士,他同样也购买了我们的法器,而因为那法器质量太差,所以其他同伴都丧生了,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
“……”宁斯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炼器堂交给纪封阅掌管之後,他就没怎麽过问,因为他相信对方能处理好,可实际上呢,纪封阅到底做了?
“那个修士就在镇子里,他可以作证,宗主,这件事你也打算就这麽不闻不问吗?”
宁斯远生气归生气,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举措,这让谢若叶还是忍不住在意了几分。
“我自然会处理,那些弟子既然敢这麽做,那就全都逐出宗门。”
“然後呢?”
宁斯远脸色难看,他想要避开这个话题,但是谢若叶不依不饶。
“宁宗主,你心里应该清楚,就算你在换多少弟子进去,只要那个堂主是纪封阅,今天的事迟早还会在发生。”
“封阅他可能也不清楚,说不定是被蒙骗的。”
“宗主既然这麽说,我也无可奈何,”谢若叶本意是想要宁斯远看到现场那情况,就算不革除纪封阅的堂主之位,好歹宁斯远也能有点防备之心,但现在她觉得想让这宗门变好,大概只能宗主换一个人了,“但我想说,如果你现在不阻止,以後这怀山宗的名声彻底被毁了的话,可不要说是我的原因,毕竟我背锅已经背的够多了。
还有,我真的很好奇,对宗主来说,是这权利更重要呢,还是你们兄弟情义呢?
如果你觉得兄弟情义更重要,那宗主不如你将这宗主之位让给纪封阅吧,省的你们如今理念不合,到时候反目成仇,那可真是太惨了。”
“放肆!你在胡说什麽!”宁斯远听到这话,浑身气势暴涨,他眼眶发红,手中法器更是凝聚出一道法术来。
天上乌云滚滚,时不时有响雷大作,宁斯远是真的动了想要杀死谢若叶的心。
“我可没有胡说,不过如今看来,我觉得宗主你更在意你的位置呢。”
谢若叶御剑飞上天,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宗主,你这就算杀了我,你可是也要死了,莫非你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我一个金丹拖着大乘一起陨落,如此听来倒是挺有面子的。”
宁斯远倏地放弃法诀,那天上又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谢若叶并没有以身犯险的精神,她只不过也是看透了宁斯远罢了,说到底还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否则的话就算是真兄弟那也是阋墙的走向。宁斯远只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但很显然他既不想自己亲自把纪封阅拉下台子也不愿意纪封阅成为他的眼中钉绊脚石,这样的话,谢若叶自然是来当那只出头鸟。
然而,谢若叶如今不愿意了,她干什麽为宗门卖心卖力,而宗主却是这样的货色。
其他的宗门难道没有更合适她的吗?何况,谢若叶还有更重要的蓬莱岛,也能跟岚医师离开这里,她那麽多选择,不过是因为这里好歹是爹娘死後带她长大的地方。谢若叶只是对宗门有点感情,至于那些弟子丶宗主之类,那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在意。
“谢若叶,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宁斯远脸色唰的白了,他没有否认谢若叶的话。
谢若叶微笑着摇头:“弟子不敢。弟子不过是说实话,今天法器出了问题,怀山宗声誉受损,明天就是各大宗门来讨伐怀山宗,这种情况,宗主你觉得会发生吗?现在死了几个修士,宗主觉得无伤大雅,那些修士可能也不敢说什麽,但我们的生意呢,自然是会一落千丈。
他们怕怀山宗的实力,但做生意可不单是只有这,何况还有那麽多宗门也会炼器,大宗门不是没有,那为什麽他们非要选择我们呢?
口碑这种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宗主我想你也应该想过,毕竟炼器堂是我们宗门维持的一大重要之地,但好像您似乎不是很注重呢。”
一句又一句,句句诛心。宁斯远到底是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可以以实力欺压谢若叶,但却不能否认她说的话。
如果炼器堂在不整顿,他们这宗门也是迟早就废了的。
“还有,宗主,这件事我可没有解决的权利,还是要依靠你来呢。毕竟炼器堂可不听我的话。”
谢若叶笑眯眯的说完,随後就非常干脆利落的溜了。
她这时候在当冤大头,那她就是猪!
宁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