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场慈善晚宴上一见钟情,不顾血缘和伦理偷偷坠入爱河。
为了不让家族沦为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柄,他们被长辈强行拆散,各自嫁娶。
他们过得并不幸福,几年后旧情复燃,一直维持着畸形的情人关系。
父亲的笔锋在提到童婉珍怀孕时,几乎带着一种病态而狂热的欣喜:这是爱的结晶,是我们血脉与灵魂的延续!
童允武读到这里,后背一阵发凉。
更让人窒息的是接下来的几页。
童婉珍居然又怀上一个儿子。
在日记里,童时韫这么写道:我必须为婉珍的孩子扫清所有障碍,哪怕不择手段。
随后的记录中,童时韫甚至直白地提到:我应该雇佣杀手干掉那个碍眼的家伙!
童允武的手僵在半空。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意大利罗马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
古老的街巷、忽然响起的枪声、灼热的金属气息擦过耳廓、以及被保镖扑倒在地的刹那。
那颗本该夺走他性命的子弹,居然是父亲下的命令。
日记的最后一页则是伤感又浪漫的口吻:婉珍啊,为什么我们的儿子会夭折呢?难道真的是上帝的惩罚吗?可我不信什么狗屁上帝。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童允武缓缓合上日记本。
房间里很静,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的呕吐感从胸腔翻涌上来。
如此荒诞、恶毒、肮脏的日记,却偏偏被父亲冠以“爱”的名义。
童允武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所赖以生存的世界,实则只是一座精心粉饰的枯骨废墟。
而父亲临终前的那番话并非忏悔,充其量不过是个戴了一辈子假面具的恶人施舍给受害者的真言罢了。
自己在父亲眼中,估计和马戏团的小丑没什么区别。
呵,真可笑。
……
接班家族企业后,童允武开始用一种隐秘而巧妙的方式发泄对童允雯的恨意。
恨意像一根看不见的黑色细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兄妹俩的日常生活里。
他从不拒绝童允雯愈发病态的迷恋,甚至主动为这种亲近制造条件。
约会时他任由她冷笑着闯入餐厅,把漂亮的女明星逼得借口离席;
会议中他允许秘书放她进办公室,穿着不合时宜的吊带裙大大方方地坐他身边;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他能感受到那具熟悉的柔软身躯钻进被窝,双臂像藤蔓一样环住他的腰,撒娇说:“哥,我又做噩梦了,好害怕,求你陪陪我……”
待她呼吸均匀后,童允武睁眼望着天花板,逼自己在寂静的黑暗里一遍遍回忆母亲的死。
母亲宛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就那么孤单地倒在了精神病院里。
他逼自己想象父亲和堂姑童婉珍的苟合,想要报复童允雯的念头更加强烈。
青春期少女的情感真挚而热烈,他对此心知肚明。
那种夹杂着喜欢、依赖和变态占有欲的情感,是血缘与欲火交织出的诅咒。
或许真如日记本里写的那样:乱伦的基因像霉菌一样滋生在骨血深处,无法痊愈,无法根除。
童允武表面纵容妹妹,心底却用鄙夷和唾弃抵抗每一次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