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看他这么恨气,找茬的模样反倒是觉得好笑。
他手抚在游行的脖颈上滑动,感受着手下滑腻触感的同时又趁手把人带了过来,才说:“随便睡我床,你很得意?”
怀中的身体依旧瘦削。
容倾呼吸一沉,想到一些很矛盾的事,他神色低垂,敛眉道:“什么时候,你才会病好?”
游行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身体这么弱的这个事实。
他能打能杀,能跑会跳,只是容易困,没有以前那般强健罢了。
他不承认这个事实,又道:“你诓我呢?”
“骗子?”
容倾看游行似乎仰头要需要些什么,他指尖幻出几道治愈系的异能白光,游行好像盲人一般,无意识追逐上去,最后,游行的嘴唇触到容倾的掌心……
似有若无的,一道冰冷的温度与带着潮气的掌心相接。
游行意识缓慢回笼,双眼的猩红色若隐若现。
他就这样揪着被角,眼神再度跟容倾对上。
如果不是这场时间因子的污染,他与容倾的立场仍然是对立的。
不存在说,谁与谁和解。
本来也不该存在说,谁该为谁退让,游行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立场,可他偏偏喜欢上了容倾。
放开自己的心防是在给自己赌命。
他送了命,容倾又把他救回来了。
游行确实告诫自己不该想太多,不该臆想太多的东西……
恶魔不该存在。
游行想,自己唯一做得出格的一件事情就是央容倾护着他。
他觉得高兴,也很舒服。
但一次可以,多了,谁知道明天?
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忍不住越要越多的。
游行不敢奢求太多,他垂眸,神色不愉悦。
他好像,一直想做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鬼王,但他终究不再是意气风发的那个游行了。
游行抬眼看了下容倾,容倾拉过他的手,手又细细摩挲着他的掌心,道说:“我是个不讲信用的人,我知道。”
“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容倾不愿说太多,说太多,游行会更担心他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行的下巴被捏住,容倾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了游行的嘴角。
这一回,容倾尝到了游行眼泪的味道……
又冰冷又苦涩,恍若爱与痛缠绵。
游行耐不住容倾的温柔,避开他的吻,又道:“不亲!”
容倾却兴致上来了,他眼神停在游行的耳垂上,那里也有一颗小痣,在右耳旁,也有一颗耳洞。这是当初游行生日,央着他一起去打的……尔后他们都默契地没提起这件事。
容倾细细回想那时游行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眼神,其实不可否认,游行的眼神很勾人。
像是专门针对他。
容倾知道游行不好意思,可他偏偏提,于是他也推开,无奈捏着自己的右耳道:“嗯,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