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看他耍无奈,他语气凶狠,右手捏住容倾的领口,眯眼瞪视道:“看我哭,你很得意?是不是?”
游行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在容倾面前掉完了。
“不是哭就是闹,”容倾揶揄他:“很刁蛮啊……”
游行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评价过,他松开容倾的衣领,容倾又道:“君主风度。”
“有气度。”容倾存心给游行找不痛快,像是报当初的仇……
这人总是半途截止,害得他心一跳,跳起老高,恍若喜欢一个人是犯罪。
搞得他好气。
提到君主风度,游行眉心打结。
薄丘告诫历历在目,游行自小在各种礼节规训中长大,包袱一吨重。
唯一出格的,就是喝醉了酒,把容倾摁在王座上,差点强吻了。
游行自认为脾气嚣张,但讲礼节。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蛮不讲理,性子刁蛮的。
可往往当局者迷,容倾这么说,他心里的包袱更重了。
为了对抗薄丘,游行也很嚣张,可薄丘,也没说过他刁蛮。
游行咬牙,他竭力使自己冷静。
最近脾气已经崩溃太多次了。
游行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后,他松软了眉道:“你到底,是不是不想跟我谈恋爱?”
“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男朋友?”
“你,是不是准备算计我?”游行开门见山,“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审判之斩恢复跟你杀我有必然关联的事。”
容倾看他摊牌。
要是以往呢,这个人就直接站起来拿刀架在自己脑袋上问真话了。
他直视游行,笑了说:“都有想法。”
游行抿唇,容倾不再说话。
游行认命,问也不问出个什么,他干脆躺下来侧身睡过去,免得气着自己。
可过了会儿,容倾也上床睡在了一个枕头上……
睡在一个被窝,不能睡出两种人。
容倾把手搭在游行腰间上,安静地在他耳畔低语:“晚安,好好睡。”
游行一个肘击。
片刻后,游行推搡着容倾的胸膛……
容倾压住游行的手腕在枕头两侧,他看对方绷直的修长脖颈好像一只折颈的天鹅,俯身忍不住在他耳边低语,同时揭开一个残忍而可怕的事实:“我都忘了,你是梵天的儿子……”
“我早已堕魔,你却没有……”容倾摇晃着游行摇摇欲坠的理智,他双手撑起在他头顶,骨节发白,容倾又在游行耳畔诱惑:“你哪里乖了?”
“嗯。”
游行转头看他。
长睫上有莹润的泪光。
他们这样四目而对,仿佛燃尽荒野。
过了数秒,几乎是同时,容倾低头吻上游行的唇,游行一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