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下去,便是清晰可闻的断骨声。
宝增右臂直接变形吊起,不等她继续惨叫,丁墨邨下一瞬就要敲她的小腿。
“我让你走!”
哗啦——!
然而就在这时,屋子的窗户,忽然被从外面撞开。
他这间屋子本就设置的隐秘,窗户都是向内开的,加上又是白天,这里的响动也就无人察觉。
丁墨邨高举起的手臂僵硬在半空。
破碎的木屑间,一道诡异的身影不待让人看清,已经迅速的后撤,化为影子一样,钻进了后面房顶上站着的,一群兜帽人中的为首一人身上。
“修士?!”
这奇特的手法,丁墨邨心中警兆顿生。
“丁墨邨,还认得我吗。”
为首那人,此刻揭下了头顶的兜帽,看了地上宝增一眼,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
“白虹?你没死!”
丁墨邨则是瞪大了眼,满口的吃惊。
对方不但没死,居然还成了修士。
宝增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下意识忘记了惨叫,虚弱的偏过头。
顿时与窗外簇拥下,露出半截身子的端庄女子对视。
白虹的眼睛很漂亮,乌黑的瞳仁,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柔情,顾盼生姿。
虽然昨夜梦中见到蒙损时,白虹任心自问,觉得自己“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
但实际要看和谁比,她在行台的罪民后裔之中,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姿。
白虹嘴角天生向上勾起,好像始终挂着一抹自信而不失亲和的微笑,无论是谈判桌上还是私下聚会,都能轻松驾驭全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真漂亮。”
宝增心想,丁墨邨喊这位“白虹”
,莫非她就是在自己来之前那位据传的“业界传奇”
虹姑娘?
而接下来对方说的话,也间接印证了宝增的猜测。
“丁老狗,当初三年之期已到,你却左一个原因右一个理由,死活不放我走,我抵死不从,你就把我打得患了间歇性神经病,大小便失禁,在屋里拉屎散尿。”
“我被抬进医馆的时候,你这个口称不搜妓女之身私有金银细软的伪君子,居然趁此机会大肆搜查我的住室,将耗子洞都翻个底朝天!”
“将我私人的所有金银首饰、金钱搜刮一空。”
“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畜生,呵呵,你是巴不得我死吧。
放心好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而白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望着丁墨邨高大的身形,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恨意,恨不得把此人的每一根骨头嚼烂,骨髓吸干。
“问为何青天不朗朗,妓女义地有冤魂。”
所有的兜帽人都簇拥到了窗边,眼中是如出一辙的仇恨。
“现在,你的死期到了!”
……
在灵山脚下区域的上一任首脑阎树人,字回卒,大湖市本地乡下人。
阎树人出身贫苦,所以很同情劳苦群众。
他七岁时,在一次耕地的时候,从地里刨出了一只三条腿的金蛤蟆,这是一位结丹修士炼制的传承法器。
阎树人听说过仙人的故事,认为是自己的机缘来了,趁周围无人注意这里,不动声色的又迅速将蛤蟆翻回土里。
等到后半夜,就连月亮也被云给遮住了,阎树人这才摸黑回到地里。
他按照白天的标记,将土快刨开,用不起眼的旧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蛤蟆藏好。
也幸亏这件法器的炼制者是一个真正的正道修士,设置的继承门槛极低,找到后通过指尖精血认主就能获得传承。
阎树人胡乱试了一通,也就侥幸成功了。
此后,阎树人刻意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往人堆里扎,久而久之,被村里的伙伴戏称为“阎二愣子”
。
但他外愚内智,一有时间就揣摩传承,或是化名出去寻找机缘,每次出去,村里人只当他家里穷说不上媳妇儿,血气方刚的年纪,跑去镇上开开荤、发泄一下,但实际是在村子外面受冻一夜后回来吹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