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七爷他懂!他知道孩子丢了是什么滋味儿,这些年但凡能救的孩子他无有不救。”
文竹真的生气了,一张脸气的通红。
自己的孩子丢了嘛?
申椒扑哧一笑道:“我胡说呢,文竹姑娘何必生气,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好就是好,我这外人说什么,不做数的。”
“你!”
文竹气结。
哪有这样的人?噼里啪啦说上一大堆,把人气个半死,然后轻飘飘丢出一句不做数。
不做数她说什么?
嘴欠啊?
“你能活到如今,还未被人打死,当真是命大。”
“慧眼,我这人什么都不硬,就是命硬。”
申椒不止要活,她还想与天同寿的活呢。
“长夜漫漫,文竹姑娘若不嫌弃,不妨同我们说说七爷的事,我知道了自然不会再乱说了。”
文竹看起来多少有些动摇。
“倘若是秘密就算了,”申椒做出也不是很想听的样子说,“我会自己揣测的,方才文竹姑娘说七爷懂,那……”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文竹真是听不得申椒再说了,生硬道,“凡是认得七爷的,都知道这些事,约摸是十五年前,七爷刚满三岁的女儿丢了。
那时候七爷手下还没那么多人,生意全靠他一人撑着,夫人又去的早,女儿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就自己带在身边,谁知道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人是在濯州丢的,他就留在濯州找,一找这些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七爷杀了不少拐子,救了不少孩子,可不管他怎么查,怎么找,就是没有,当年的事太突然了,连拐子什么样都不清楚……”
文竹看起来挺难过的,不知道是在心疼七爷,还是想起了自己,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的看法都不会改变,但我还是要警告你,管好你的嘴,不要败坏七爷的名声,不然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你应该庆幸,抓你的人是七爷,只要找到了宝藏,七爷一定会留你性命,要是做主的是那位贵客,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讥诮的笑了。
拿亲朋好友威胁人,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人能干出来的事。
但七爷也从未以好人自诩,再说了,她是一个阶下囚,对她善心,那不是蠢嘛。
文竹完全不听申椒的挑拨。
不过她说了,陈七爷那个女儿的模样,是个圆脸,双眼皮大眼睛,爱咬指甲,不爱说话,她叫陈翩翩。
“或许,她会以为自己叫陈呼呼,”文竹不确定道,“七爷说,她喜欢学蝴蝶飞,别人问她她叫什么,她就张开手臂扑腾着说呼呼。”
“学蝴蝶飞?”
“嗯,她身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我要是说我认识……”
“那我会带你去见七爷,七爷会问你那蝴蝶胎记在哪里,什么样,你要是说不上,说错了,你就死定了。”
申椒熄了这心思,假做不满道:“你们这样,就是真认识的人只怕也不敢说吧?”
“真认识的没见过,假装知情的倒是不老少,还有些是亲朋故旧呢,他们全死了,你想去陪他们嘛?”
文竹也会吓唬人了。
申椒有点儿打蔫:“那我还是不说了,年纪对不上。”
“哼,”文竹冷笑,“最好是有,你说的宝藏也最好是有。”
申椒:“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