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暗示道。
我心里有些恍然,黄药师用“碧波深寒”保存妻子尸体,难不成不是因为冷芳魂长得有些像,而是他见冷芳魂这闭着眼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妻子?
我也懒得再去考虑这些,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现在车厢里颇为拥挤,我的众娘子想伸开腿都困难。
无奈之下,我、初晴、瑛儿和小龙女下来,车内也多空出些位置,芙儿她们几个抱着孩子的才宽松一些。
一路风调雨顺,一连数日,晚上过云彩下阵急雨,到天亮即放晴地面即干。
我们上路时候既不干燥,也没有尘土飞扬,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要守着马车,没法纵马疾走,不过总体上说,孩儿也不闹,岳父也不叫,十余日的行程倒还算顺利。
娘的,终于到站了,真想早点启程去骊山泡泡温泉,说来真是有些上瘾了。
只是,现在西北战云密布,需要一个当家主事的人拍板了,很不幸,那个人就是我。
倒是我的岳父,以带着冷芳魂疗养的名义带着一帮仆从浩浩荡荡上山去了,同行的还有七公,老顽童和瑛姑,还有我干爹夫妻俩。
养毛,我看冷芳魂都活蹦乱跳了,都有力气和你眉来眼去了,狗xx……
我在心里对他俩比了无数个中指。
休整了一天,我回到军衙,贺擎山送来了战报。
我不在的一月,天水、安定的敌军共出击十七次,每次都是千人规模袭扰长安城。
他按照我走之前的部署,只要不见到敌人万人队冲锋,就没动用火铳营的力量。
“很显然,这不是忽必烈的行事风格。而且十七次袭扰,没有动一次像样的集团冲锋,敌人要不是在策划什么诡计,要不就是他们主力已经跑了。”
哎,可惜了,如果振源在此,他肯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可惜襄阳不能没他坐镇,我扔下报告说道。
临行前,我曾授予贺擎山临机应变之权,对他守成有余,不敢追击敌人的做法,我心中颇有微词。
但是,我转念想到,他不过丐帮低袋弟子出身,能做到今天的成绩,已经是他通过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累积军功所致,也实在无法对他有所苛求。
看来我在这个位置上,还要多耗些时日。
“把斥候部队分散到阳平、南郑一线打探,看一看最近有没有大军经过的迹象。”我想起刚才军报上并没有提及南线汉中的情况,于是吩咐道。
“是!”贺擎山得令下去。没多久,吴晴在门外报告道:“连长,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
我说完,吴晴推门走了进来,一言不的将一份报告摆到我的面前。
我打开一看,不觉气往上涌,长长地列表上列举了十几名官员贪渎的数额和证据。
“砰!”
我把名单往桌上一拍,冷冷的说道:“好啊,这才几天,这帮蠹虫的胃口真是不小啊?一个人就贪了三千顷土地?他一家子吃到六十岁能吃完一年的收成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吴晴默然不语的低头立在我书案对面,仿佛我不是在对他脾气,而是对着空气在怒吼。
他也有他的苦衷,因为上报的名单当中,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器重的席幕僚李天强居然赫然在列。
我了一通火,火气也小了许多,看着这十几个名字我感觉异常头疼,我勾了一个名字,取了一张信笺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递个吴晴说道:“你继续收集证据,要的是铁证,账册、人证,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吴晴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信笺,点头答道。
“你先下去吧。”我挥挥手,让他退下。
我取出名单又读了一遍,我真的没想到,李天强刮钱的本事还真是不弱,临汾县上田六百亩,截留铁质农具五千件,耕牛三百头,县中商铺十七间,庭院七处,浮山县煤矿一座……
他还真是全方面展。
我重重的合上了这份名单,这东西,在后世社会叫做护官符、叫做投名状,不在领导手中有些把柄,下面的做官也做不踏实……
但我不决定给他们养成这样的陋习,这一次,我是真的决定要举起屠刀了。
而今,江淮和关中的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中间或有疏漏之处,所以我们一定要防微杜渐,对待渐渐滋生的腐败,不能有丝毫的姑息。
我还在一个人生闷气,蓉儿笑盈盈的到了堂上,她看我脸上杀气腾腾,禁不住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事生气呢?”
“贪污的事,你这一帮之主管不管?”
看到蓉儿来了,我的心情好了点,把吴晴呈上来的名单递了过去。
蓉儿扫了一眼,就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苦笑着摇头道:“这事儿……你还是去找鲁帮主吧,我管不了。更何况,家法之上还有国法……”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将名单收好,我才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什么事那么高兴?”
“呵呵,你看看这个。”
蓉儿递给我一封密信,我识得上面的标记是龙虎山的符箓,知道是张天师托人呈来的消息。
我一边取出信瓤,一边嘟囔道:“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
能惊动张天师的事情必然不小,我不禁猜测起信的内容。
“加封我为枢密院副使、征北将军、武乡侯、太子少保?”
哇,这一串的名头可把我砸晕了,正二品的官衔,还有乡侯的爵位,我手下众将,甚至连六弟余玠都具有封赏,南宋朝廷还真是下本钱拉拢我啊。
“蓉儿你怎么看?”
“这是皇帝在试探你,如果同意了,就至少在名义上还要服从朝廷调遣;如果直接回绝了,只怕……”蓉儿言下之意是怕我年轻气盛,争一时的意气而失了大义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