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劝我道:“或许这潭下又有相通的水道,至少我们现在有水,水里肯定又有鱼,至少不用为粮食担心了。”
我沉默片刻,知道我们确实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下水吧。”
我们两个相携下了潭水,所幸我水性也不错,单靠双脚和一臂在水里也能自由活动,再加上蓉儿在旁扶持,可说是万无一失,潭水不算深,大概有七八米的光景,我们很快下沉到了潭底。
我们几乎绕行了一圈,才失望的现,这水潭占地甚广,四壁却没有和外界相邻的甬道。
蓉儿目光如炬,现在洞壁上方三米处有个不大的孔洞,她托着我的腰间,我们两个游了过去,现这个孔洞仅容一个人通过。
我指指自己,示意我先走,蓉儿知道拗不过我,对我比划了一个一切小心的动作。
我点点头,率先进入了水道。
我几乎是手足并用的爬过最狭窄的一段,那厚厚的苔壁粘糊糊的,让我忍不住有些恶心的感觉,但是也幸亏有这些湿滑的水苔做缓冲,我才能很勉强的收着肩膀挤了过去。
我和蓉儿忽然先后爬过了水道,但是只觉视线一下子完全变暗,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惊讶,原因不外乎两种,第一种,这里依然没有阳光,并不是我们寻找的正路。
第二种,或许现在已经是黑天了,所以光线变得更暗。
我只能暗暗祈祷是第二种可能。
蓉儿忽然提,拽着我的腰带,双腿用力的划水。
我凭借对水流的敏感,也心生警兆,有东西从我的左翼迅接近,是个大家伙。
在水中没法说话,我不禁暗自焦急,蓉儿已经掣剑在手,我也将战刀擎在了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叱”我的战刀砍到怪兽的鳞,但是却卡在了缝隙当中,在水中我使不出力量,只能眼睁睁被那巨物将我的战刀拖走。
蓉儿心知不妙,带着我尽快的上浮。
从水温和上浮的浮力计算,这潭水居然要比对面深得多。
我们一边逃,那怪兽依然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我们。
我心中暗道霉运,居然碰到了这世间罕见的异种。
刚才我一刀砍下,就觉察到此物绝非鳄鱼之类的爬行巨兽,那一刀是如同砍在蛇或者鱼的鳞甲上一般,但是,这怪兽细长的体型,显然不会是鱼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条近乎妖孽的蛇精。
果然,蓉儿奋力带动我上浮,我双腿不断辅助划动的同时,定睛观瞧,只见那怪兽搅动着潭水,一边张着三尺宽的血盆大口像我们噬来。
我将挂在脖上的咸鱼摘下掷了下去,但是结果可想而知,那怪兽根本不问不理,这更让我肯定,这是一种蟒蛇,它能够通过血液的热度判断掠食对象。
蓉儿呼的用尽全力将我想上方甩去,我心中大骂,她这是要替我拖延时间,我又岂能放任她一个人涉嫌?
毫不犹豫的调转身体转回身去。
蓉儿果然迎面对上了那怪蟒,在水中,她的动作也大大受限,独孤九剑快、稳、准的要诀完全施展不开,也找不到怪蟒浑身的破绽所在。
都说打蛇打七寸,丐帮弟子又都是捉蛇的好手,但是这怪物的七寸在哪?
蓉儿只能凭借着水性,灵巧的躲避开怪蟒正面的一次次吞噬。
那怪兽居然也是通灵之物,眼见对面的这个生物居然如此灵巧,当即改变了策略,庞大且狭长的身躯卷动,居然想要封锁住蓉儿所有的退路。
我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我的左臂刚刚复位不久,此时显然不适宜活动,但是这时候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即使自知如同螳臂当车,我也不得不搏一下。
我从背后解下折成包裹的披风,双腿蹬水就向着那怪蟒扑了过去。
那怪蟒察觉到有右侧有东西向它移动,直接甩头向我迎了过来,但是身体则继续收紧,我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蓉儿被它缠紧的那一霎那,我不禁生出感应。
我艰难的将披风张开,此时我的左臂根本抬不起来,顷刻间,我的计划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重大的疏漏。
“糟糕!”
我在心中暗道不妙,那怪兽已经迎面撞到我身前。
我被巨大的冲击力顶着往后倒退,胸前如同被奔驰的牛犄角顶了一下,“咔嚓”一声,我猜是我的胸骨裂了。
我在水中咳出一口血,龟息功的一口真气散了,我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加上伤势加重,我只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
但是,蓉儿还没有脱困,这一个信念几乎瞬间激起我的凶性,我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双手兜住披风的四角,然后在两个角交缠着打了一个死结,将怪蟒水桶粗细的大脑袋兜头罩在了韧性的羊皮之内。
我见得计,紧跟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用力的绞住,披风另外两角,将怪蟒的头紧紧的封在了羊皮之中。
怪蟒忽逢此变,惊慌之中开始扭动起巨大的身躯,狂般的想把我从它身上甩下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让我对这怪兽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据保守估计,这东西的长度绝对过十米。
我像拧毛巾一样,右手死死的绞住披风,双脚紧紧夹住它的躯干,咬着牙不撒手。
但是,我背后的伤口再次开始崩裂,鲜血不断从我后背涌出,我开始担心起这潭水中是否还有其他怪物,它们是否会被血腥气吸引过来。
正在我和怪兽僵持,而我透支的体力渐渐的耗尽之时,它更加剧烈的狂躁起来,我最终还是被它甩了下来,即使如此,我右手还是紧紧拽着那张羊皮……
当我以为我必死之时,一个熟悉的娇躯钻到我的臂下,用弱小的身躯撑着我向上游到了岸边,我知道我们暂时安全了。
离开水浮力骤减,我身子一下没支撑住,险些一头扎到烂泥当中,蓉儿赶紧扶住我。我只觉手中的半幅羊皮极为沉重,似乎兜住了什么东西。
“看,那边有光亮!”蓉儿忽然现岸上有光亮,对我说道。
我听闻此言精神大振,也顾不上手里的羊皮,我们相互扶携拖拖拽拽的往那光亮处凑去,我小声的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