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倭人、是南宋朝廷,还是莫三和史嵩之?
还是我眼界没有开拓到的未知势力?
临安城的气氛就像这梅雨天气,让人压抑郁结,得不到宣泄。
“内部的情况我们看不到,外围转了一圈,密道都被处理过了,我和晴姐看没什么办法,合计一下就先回来了。”
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二女都略显沮丧。
“别往心里去,你们俩去那种地方太过显眼,反而会引起对方警觉,没暴露身份,平安回来就好。”
我稍微安慰了一句,接着问道:“记得我第一次去,那些日本歌姬,你说过她们是通过教坊的渠道进来的?”
原来我不愿和洁洁提起楼外楼这个令她深感屈辱的名字,但是自从我被炸伤之后,才对这些鬼子加强了防范,所以才有此一问。
教坊实属礼部下辖,当时正是丁小全的管辖范围,所以史家、丁家和小鬼子有勾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嗯,教坊原本就是归属礼部下辖,赵家三公子就是分管这一摊的员外郎,我不在的这些年,据说教坊已经变成赵家私产,楼外楼他家也抽一成的干股。”
洁洁的话让我现,如果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被人家当枪使了,那么这个左丞相的内心深处一定藏着不少想法,所以才会绕过这么多层掩护与鬼子挂上钩。
这老家伙绝对是个正面笑佛、背面韦陀的阴人,他不算计人,那旁人就该杀三牲酬神了,还有人敢算计到他头上?
事出反常即为妖,一向为人低调的左相,居然介入这个泥潭,看来也是想从中混水摸鱼,难不成这貌似很本分的左丞相,暗地里也背着理宗皇帝有什么小动作?
我忽然现,理宗皇帝这个可怜虫基本上已经是众叛亲离了,朝堂上除了我恩师文天祥、我那不得志的二哥,再加上御史台一干死脑筋的腐儒,他还真是找不出几个跟他一条心的人了。
洁洁跟我说,楼外楼的密道全部改动过了,左右不急着去一探究竟,我们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到达临安,肯定会引起各方的试探,我们只要蹲在窝边守株待兔即可。
两三天过去了,一切倒是相安无事,但是我注意到门口多了几个盯梢的,知道还是有人找上我们了,当然我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吩咐,让晴儿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这天傍晚,我领着洁洁出了门右拐有个小酒摊:“尝尝她这儿的菜馄饨怎么样?”
洁洁摸摸凳子,看还算干净,嫣然一笑道:“好,我也好久没有吃到地道的小吃了,还真是有点馋了。”
不多久,两碗馄饨配上白虾、糟毛豆、糟方凤爪,再配上点三白酒送上,我俩吃的都满开心。
我和洁洁天南海北的聊着,但是,眼睛却不经意的总是瞟向那看摊子姑娘的一双脚。
洁洁看在眼里,虽没说我,但是见那姑娘姿色平凡,她心里不禁微微不悦,忍不住掐了我一下。我哈哈一笑,才将话题转回一路上的见闻。
我们一直聊到酉末,小摊上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谈兴正浓之际,我晃晃手里的酒壶已经见底:“哎,姑娘,拿酒来!”
“客官,您的酒。”
那看摊的小姑娘端着酒过来,刚把酒放下,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姑娘,你的手好嫩啊……呵呵……”我故意装的酣醉,那样子,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客人,您……别……”
洁洁看我趁机揩油,又看那姑娘有些窘迫的样子,不禁开始怀疑起我的动机来,伸腿踢了我一下道:“别闹了,这么大人了,欺负人家小姑娘。”
我眼神呼的恢复清明,哈哈一笑道:“人家好心给我上了嗨嗨的迷子,我怎么也该投桃报李,装的很受用的样子嘛。”
那丫头眼神闪出一丝慌乱,我继续说道:“你倒是敬业,可惜你还是露出了破绽。这套家什原来的主人怕是被你杀了吧?”
“客人,您说的我不懂。”那丫头还在死撑。
“不懂?正是因为你不懂,你这么一个小妞,大晚上跑出来卖馄饨,过了戌时还不收摊子,这种做买卖的,我还真没见过。”
“我爹病了……我才……”
“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猥琐的罗圈腿和丑陋的大龅牙,很符合东瀛小鬼子的特征!”
我哈哈一笑,故意刺激她道。
“死ね!”这鬼妞终于被我激怒,袍袖中机括声响起,三支闪着幽光的袖箭并排着对我射来。
我知道她不为伤人,只为借机逃跑,这点小玩意儿也难不倒我,掀桌一挡,“咄、咄、咄”三声,袖箭全部钉在桌面之上。
那鬼女却已经后撤了三丈有余。
我并没有急着追赶,扭头看看洁洁,她似乎还在生气我借机揩油的事,噘着嘴不肯动手,我对她比量一个告饶的动作,她才转嗔为喜,她全身真气忽动,面上凝结一层玄霜之色,而那玄色隐隐透着靛蓝,正是《浑天宝鉴》第六层玄混沌的心法。
我感觉到这股真气的凛冽之意,心中对《浑天宝鉴》的博大精深颇为感慨,洁洁悟性奇高,加上石钟圣乳和千年蛟蟒的滋养,短短两年时间就将神功练至六层境界,看刚才行功的架势,居然隐隐有突破第七层靛沧海的趋势,我不禁欣慰不已。
那倭女只觉身上关节都被寒霜冻住,如同撞在墙上一般直直从空中跌落,惊骇之余我已经将她接在怀中,效果居然跟封了她一身穴道一般。
我一手掐着她的腮帮子,一手伸到她口中搅动,洁洁看的一阵恶心,嗔怪的看我一眼,心道自己男人今天怎么这么……
猥琐。
我不理洁洁的眼神,但是意外的是,这丫头口中并没藏毒。
洁洁忽然醒悟,我是要防止这女子服毒。
但是,她心情还没来得及好转,就看到我揪着那女子的衣领,探头探脑的往里瞅。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洁洁终于怒了,为我今天极度反常的行为感到十分之不齿。
我哈哈一笑道:“别闹,我就是确认下,这妞果然是倭人的忍者。”
我揪她领口,就是为了确认,她里面是不是衬了锁子甲,果然被我猜中。不过,您要问,如果没有呢?那就全当让眼睛吃吃冰激凌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