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偏殿的门扉被人猛地拉开,齐阳长公主踉跄着走了出来。
她往日明艳照人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总是盛满骄傲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破碎的震惊与绝望,还有汹涌的恨意。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陛下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穿透。
而更让姜隐心头巨震的是搀扶着齐阳长公主的那个人,竟是莫无项。
那个她一直以为深藏不露,效忠于陛下的神秘幕僚,此刻竟恭谨地站在齐阳长公主身侧,他投向陛下的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
原来,他并不是陛下的人,他真正的主子,竟是长公主殿下。
“皇兄……”齐阳长公主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陛下的回答,那惨然的脸色已说明了一切。
陛下不语,只是望着她点了点头。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
“好,好一个血海深仇,那你告诉我,母后恨萧家,那你呢?你明知我心系于他,却任由母后棒打鸳鸯,看着我痛苦煎熬,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她一步步逼近御座,莫无项紧随其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姑母!”瑾王大声叫着她。
然齐阳却恍若未闻,她死死盯着皇帝,眼中是疯狂的火焰:“我要你亲口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否则……”
她手腕一翻,掌心赫然托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瓶身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色泽:“你休想得到解药。”
“解药?”余佑安与萧自闲同时失声惊呼。
姜隐瞬间明白过来,难怪陛下看着像得了重病一般,原来竟是中了毒,而这下毒之人竟是齐阳长公主,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萧自楠看着齐阳手中那致命的瓷瓶,看着她眼中陌生的疯狂和恨意,心如刀绞,急声道:“齐阳,不可,快把解药给陛下。”
“你闭嘴!”齐阳猛地转向他,眼中泪水终于滚落,混合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毒,“萧自楠,你也配来命令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道看着心爱之人被构陷通敌,亡命天涯,自己却只能困在金丝牢笼里无能为力是什么滋味吗?我恨,我恨这宫墙,恨这所谓的血脉亲情,更恨这被谎言包裹的一切。”
她转回身,对着皇帝,几乎是嘶吼出来:“说,你说啊,不说,就等着毒身亡吧。这‘碧落黄泉’之毒,它可是我费尽心机,让莫无项与南疆往来多年才得到的毒药,专为你准备的。”
姜隐脑中飞串联着这些信息,看向莫无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忌惮。
此人不仅潜伏极深,竟还暗中勾连南疆,他所图谋的,恐怕远不止于此。
而齐阳长公主,为了报复,为了逼出真相,竟不惜与虎谋皮,对自己的亲兄长下此毒手,这份因爱生恨,继而疯狂的模样,令人胆寒。
殿内气氛剑拔弩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御座之上那命悬一线的帝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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