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摇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江眠的父亲吗?”
林樾点头,这他还是知道的,“一个律师啊。”随即他反应过来,陈黎阳也是律师。
走在林樾身边的季高朗忍不住说:“你都不问问她的事吗?”
静了半瞬,林樾反问:“这还要问?”他惊讶地微张嘴巴,问一句,他都怕江眠动手。
季高朗:“……”
他清了清嗓,换了个话题,“你都有女朋友了,你表叔还单着呢,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一个人拉扯着孩子。”
“是啊。”
“……”
三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订婚宴现场。
坐进男方观礼席的林樾发现自己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刚刚的包间内,本来想自己起身去拿,可今日艳阳高照,稍微走动一下,后背便覆上一层汗,他实在不想顶着大太阳,再走个十几分钟,想起还在茶室的江眠,就给她发去了一条信息。
江眠收到信息的时候,是一个人坐在茶室内,陈黎阳已经离开。
她盯着身前茶杯内几片来回打转的茶叶渐渐出神。
当年许氏集团已在走下坡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当时许氏正在竞标政。府某项目,如果江连年胜诉,许氏面临着的不仅仅是赔付几百万的工程款,随之而来的还有竞标失败和社会负面影响。
于是许修文就选择收买了承包的包工头,在庭审现场,包工头当庭改口。
后来的案件短短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一审二审判决如此迅速,也离不开那位省。办公厅。主任的“帮忙”。
恍惚之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江眠回神,拿起手机,简单浏览过林樾的信息,回了他一句“好”后,便起身。
茶室和包间的距离不算远,几分钟就走到。
她原以为包间里的人都已离开,所以就没再敲门,而是直接伸手推开。
门一开,她迈开腿走入,只一两步,就停在了原地。
沙发上还坐着人。
男人的坐姿比起刚刚,此刻略显随意,往后倚着沙发靠背,包裹着西裤的长腿交叠,夹着香烟的左手搭在膝上,成熟稳重的气度中多了几分烟雾缭绕的漫不经心。
听见开门声,陆时渊抬头望过来。
她还踌躇着,男人已开口:“不进来?”
话落,江眠没再犹豫,径直绕去沙发边,弯腰拿起林樾的西装,便想开溜。
俯身之际,隔着耳侧散落的黑发,她仍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不自觉地勾了勾小拇指,稳住心神后,将林樾的西装整理好挽在臂弯。
不等她开口告辞,陆时渊先开腔,男嗓低沉且富有磁性:“动手伤人的罪名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