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冷不丁想起去年春节,她去逛街,在一家珠宝店里听到的店员对话,他们好像讨论的也是一只佳士得古董钻。
当时她们说钻石被主人取名theone。它原本要镶嵌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主人又取消了订单。
“钻石很好看。”
棠意礼似有预感,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把钻石还给了荀朗。
这一颗钻石从哪来的、又为什么放在了保险箱里,到处都是疑问,可棠意礼却刻意回避了一切,拿着护照转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钻石叫什么?”荀朗忽然扬声。
棠意礼身形一顿。
“其实,”这是荀朗最后的挽留,“这是去年春节——”
呜呜哇哇!
育婴室传来婴儿啼哭声。
好似命中注定,棠意礼没有回头,急忙说:“我去看看少昂。”
单薄身影,落荒而逃。
荀朗把首饰盒,缓缓放在桌上,午后的日光温暖,也有照不到的死角,那就是男人勇气用尽后的内心,空荡而沉寂。
可能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再也荡不起一丝的涟漪。
一如二十岁那年
相处融洽的月子时光,很短暂,荀少昂终于满月,那天正好是除夕,为了照顾棠意礼的身体,棠家和翟府的长辈,齐聚在京院,吃了顿年夜饭。
气氛自是不必说,温馨而热闹,大家都围着荀少昂在转,什么喂奶换尿布的,都被当作什么稀罕事,让一票大佬们抢着做。
甚至荀妙云和纪南昀因为给宝宝究竟要不要睡枕头,而进行了一番辩论。
纪南昀说,荀朗小时候就是因为睡了枕头,看,多么挺拔。
荀妙云则忍不住念叨,可我怎么觉得荀朗没有后脑勺呢。
棠意礼听到,忍不住去看荀朗的脑后,他保持了当运动员时的习惯,后颈和两鬓头发剃到寸短,然而即便这样,荀朗的发量也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浓黑且密实,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黑压压的,哪里看得出扁头的痕迹。
荀朗也察觉到棠意礼的研判的目光,瞥她,弄得棠意礼心虚地笑笑,随后又跟做ok手势:放心,你头型很好看。
荀朗收回目光。
眼下,他的脑型如何,还不是最重要的,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还另有原因——棠意礼买了大后天的飞机票。
她都要走了,家里的长辈不能一直蒙在鼓里。
毕竟,接下来,荀朗要上班,孩子总需要人照顾,如果想要麻烦长辈,就要对棠意礼的离开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他们约好一年后离婚?
肯定是不行的。
荀朗和棠意礼商量一下,只说真相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