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凯撒为您效劳,boss。”
她用右手捏着帽子,将它扣在自己左边的胸口前,另一只手则是扯着风衣的边角,像是提着裙摆一样的提起,屈膝行礼。
“为您,为这伟大的夙愿,万死不辞。”
——啊,终于到拿到杀手的最终成就的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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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正在抽烟。
从知道boss单独召见血腥凯撒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抽了。
他一只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一只手捏着烟,皮鞋碾着地面,好像那有只不长眼的蚂蚁。
蚂蚁靠它细小的两根触角去感知世界,但因为它实在是太渺小了,即使感知到了危险,也来不及在反应过来时躲开,直接一命呜呼。
只有圣人或者唐僧会为蚂蚁的死落泪。
但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蚂蚁。
金字塔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站立,然后消耗着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资源,然后冷嘲热讽向上爬的蚂蚁们的不自量力。
他也是蚂蚁。
是一把足够快的,能够在一声令下就扣下扳机的枪,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冒出去,呼啸着穿透另一个蚂蚁的脑袋。
那些金字塔上的大人物,不会因为一个蚂蚁杀了多少个蚂蚁,就对这个蚂蚁刮目相看。
他们会放权给他,就像人类在蚂蚁的面前放下一粒米粒。
但这米粒不是每次都会有的。
表现好的时候会有,表现不好的时候就没有,然后会变成一只毫不留情的从天上降下来的鞋子。
噗叽一声,就让蚂蚁四分五裂。
组织里的代号一直都在那里,但人却一直变来变去。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任琴酒的样子了,所能回想起来的,大概只有在子弹穿过那家伙脑袋时,抽的那根烟的味道。
冰天雪地的,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踪迹,他往嘴里塞了好几口雪,舌头冻得都要掉下来,抽的那根烟吸到肺里满是血腥味。
他的野心也带着这么一股血腥味儿,像只寻找猎物的秃鹫,久久的回旋于莫斯科的荒原上。
组织里面有叛徒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的职责之一就是把那些叛徒揪出来,然后用枪子奖励他们地狱的车票一张。
但他从未想过,血腥凯撒有可能会是那个叛徒。
从贝尔摩德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属于光明?
他当时嘲了贝尔摩德一句:没想到你也有疑神疑鬼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却没想到,boss会亲自召见她。
在这个组织中,除了boss外,所有人也不过都是挣扎着生存的蚂蚁。
他是,她也是。
烟草在点燃的情况下,自动落着灰,烟雾尽头,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呀,琴酱,你这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