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幼礼拒绝得如此干脆,温西脸上流露不解:“为什么?”
“如今不仅我不愿意,谢时韫更不会同意。”时幼礼垂眸,语调很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当年时家倒闭,背后就是他的手笔。他先搞垮了时家,之后顺理成章的接手上位掌权。”
温西惊得捂住了嘴,神色也变得僵硬:“……怎么会这样?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你们家和谢时韫有利益往来,我不愿让你为难。既然你之前不知晓,听了仍旧当作没听过就好。”连温西的顾虑,时幼礼都替她考虑好了,“只不过,如今我们两个已经是彼此的宿敌,他没把我赶尽杀绝,就已经是手下留情,我哪里还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温西不可置信:“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只听说当时是时家因为项目出错,导致资金断裂,大面积违约。有没有可能是……”
“我父母坦荡做人,本分做事,不可能是他们的错。”听出温西的猜测,时幼礼沉下脸,但语气还是平静的,“温西,这是我们时家的家事。无论谁对谁错,你都不用替我担心。”
时幼礼一脸坚定:“总有一天,我会查出真相,还我父母一个清白。”
温西欲言又止:“可如果你父母是清白的,那谢时韫……”
那谢时韫就一定是个罪人。
“他当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时幼礼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语气不那么明显:“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温西,我不能不报。”
闻言,温西的话最终也止在喉咙。
她心里五味杂陈,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叹了声气,“礼礼,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没有之一。”
时幼礼说:“谢谢你,事到如今还把我当朋友。”
“……无论最后的真相是什么,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会替你保密。”
时幼礼勉强笑了笑。
其实保不保密都没关系,反正谢时韫心里肯定清楚,她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彼此的动机都心知肚明,还有什么隐瞒可言?
二人聊了一阵,谢时韫回来了。
他踏进房门之前,里面还是二人的欢声笑语;一只脚刚迈进去,房间里瞬间安静。
谢时韫也不意外,神色如常地重新落座,继续举筷夹菜。
氛围恢复成之前的沉闷,温西中途尝试寻找话题活跃气氛,但也都无济于事。
中途时幼礼接了通电话,是秦途打来的。
秦途在电话里痛心疾首,说是自己昨晚应酬喝太多,又聊工作聊到太晚,才没接到她的电话。
时幼礼想起昨晚,仍然心有余悸。
她语调冷冷,“昨晚我差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礼礼,真的对不起。”电话那头,秦途不断地道歉,“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我给你当面道歉。”
时幼礼抬眼看向谢时韫,他神色平淡的抿着茶。
思索片刻,时幼礼给秦途报了地址。
挂了电话以后,她没再看谢时韫一眼,只对着温西说:“我男朋友等下来接我。”
谢时韫听到了这话,但他表情毫无波澜,将杯中的茶饮尽。
秦途急急忙忙赶到,当推门见到谢时韫的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