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电话里,时幼礼只说自己在和昔日的小姐妹聚餐,只字未提谢时韫也在。
“谢总,好巧在这里碰到。”秦途快速做出反应,急忙打了声招呼。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点。”谢时韫慢条斯理地开口,服务员立刻添了套餐具上来。
秦途有几分手足无措,但面上还是堆着笑,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秦途对着谢时韫点头哈腰,时幼礼心情烦躁极了,站起身就要走:“你们要吃就继续吃,我们先走了。”
她走到秦途身边去拉他,结果却被他甩开。
时幼礼猝不及防,手抓了个空,她一时愣住。
“礼礼,我刚来就急着走,这样不合适。”秦途神色局促,眼神示意她先忍一忍,“你不是好久没跟你的朋友见面了?多叙叙旧。”
很明显,秦途不敢扫谢时韫的面子,更不想提前离场而得罪他。
时幼礼咬牙:“秦途!你走不走?”
见他仍旧一动不动,时幼礼深呼吸,下巴用力的点了点,“好,真是好极了,你不跟我走,那我自己走!”
说完,时幼礼便直接摔门而去。
秦途尴尬至极,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攥着,将他的踌躇不定表现得淋漓尽致。
谢时韫凝视着秦途,将他脸上的情绪都收入眼中,镜片下的目光逐渐变得不耐。
片刻,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开口:“去追吧,现在不哄,后面哄起来麻烦。”
秦途如获大赦,一边弯腰道谢,一边转身去追时幼礼。
转眼包间里就剩下了谢时韫和温西两个人。
房间里开着暖气,但却还是让人疑心温度是不是调得太低,否则怎么会觉得如此冷清。
在一旁看完了整场闹剧,温西就算是之前抱有侥幸,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时幼礼和谢时韫的关系,确实已经僵持到了无法和解的地步。
温西的脸上惯藏不住事,她刚端起水杯,想要靠喝水掩饰情绪,结果谢时韫冷不丁的开口,惊得她水杯差点没拿稳。
“时家的事,温小姐都知道了?”
“……嗯。”温西本想装傻糊弄几句,可一对上他清淡的视线,顿时将话憋了回去。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找补:“我猜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大哥以前一直时家的顶梁柱,而且事到如今仍把礼礼当亲妹妹看待,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
男人陡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淡几分:“温小姐确实误会了。”
温西惊得抬头看向他。
谢时韫目光毫无温度,眼底铺着一层寡淡的薄霜:“我姓谢,一直都和时家沾不上半分关系。”
他的语调明明没有什么起伏,但却让人觉得唇齿发冷。
谢时韫转眼,看到窗外路边拉拉扯扯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
良久,他拉起椅子离席,捞起椅背上时幼礼忘记带走的呢子大衣与围巾,一并搭在了臂弯。
他淡淡地撂下一句,“还有,我从未将她当过自己的亲妹妹。”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