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金!
那骤然爆的、直刺后心的冰冷杀意,如同万载寒冰凝成的尖锥,瞬间冻结了雷狮的血液。深紫色的瞳孔在千分之一秒内缩至针尖!全身的肌肉纤维在死亡威胁下爆出越极限的力量!
强行逆转轰向金的雷神之锤虚影带来的元力反噬,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经脉里疯狂搅动,喉头涌上浓重的腥甜。但他硬生生将这股足以撕裂普通元力选手的剧痛压了下去,凭借着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恐怖本能,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几乎撕裂筋骨的拧转!
不是为了躲避那致命的黑红剑罡。
而是为了——
用自己整个身体,最大程度地挡在蜷缩在墙角、正承受着莫名剧痛的祁奥阳身前!
视野在高旋转中变得模糊扭曲,唯有那道撕裂空气、带着纯粹毁灭意志的黑红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刃,在瞳孔中急放大!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锐器贯穿的闷响,清晰地回荡在因元力对撞而短暂寂静的通道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雷狮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后背,整个人向前一个剧烈的踉跄,几乎要扑倒在地。
那道由“赤狱裁罪”失控爆出的黑红剑罡,没有刺中后心,却狠狠地、毫无阻碍地洞穿了他左侧肩胛下方!位置险之又险,再偏几寸,便是心脏!
灼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
几点温热的猩红,如同骤然绽放的死亡之花,溅落在蜷缩在墙角的、我因剧痛而苍白的脸颊上。
那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脸上,也狠狠烫穿了我被剧痛混沌的意识。
嗡鸣的脑海,撕裂灵魂的痛楚,仿佛被这滚烫的液体瞬间冻结、驱散。
我猛地抬起头。
视线穿过模糊的泪水和因疼痛而扭曲的光影,死死地钉在那个挡在我身前的高大背影上。
黑红色的剑罡,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贯穿了他左侧肩胛下方的位置,透体而出!剑罡的尖端,还在疯狂地吞吐着令人心悸的黑红煞气,贪婪地汲取着温热的鲜血,出细微而恐怖的“滋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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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膝盖一软,单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低着头,暗紫色的短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死死地撑在地面上,五指因为剧痛和用力而深深抠进金属地板,指节绷得惨白,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鲜红的血液,正以惊人的度,从他前后两个狰狞的伤口中汩汩涌出。前胸的伤口,深色的衬衫布料被迅洇湿、扩大,晕开一片刺目惊心的暗红。后背的伤口更是恐怖,破碎的衣料下,血肉模糊,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森白的骨茬!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脊背流淌下来,很快就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血泊。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雷…雷狮?!”我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撕裂般的痛楚而完全变了调。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被眼前这片刺目的猩红和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所占据。
剧痛?元力失控?灵魂撕裂?统统都不重要了!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比刚才“赤狱裁罪”反噬强烈百倍的冰冷恐惧,如同无数只鬼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捏得它几乎要爆裂开来!
“不——!!!”
凄厉的尖叫声从我喉咙里迸出来,带着绝望的哭腔。身体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冲垮了所有的脱力和剧痛!我连滚带爬地扑向他,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指尖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爆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生命般的璀璨白光!那光芒不再是柔和的治愈清辉,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悲怆的炽烈!
“圣光织愈!给我最大输出!!”我在心中疯狂呐喊,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保留地倾泻向那枚温润的铃铛。
“叮铃铃——!!!”
急促到刺耳的铃音响彻通道,不再是清越,而是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尖啸!
无数道凝练到极致、散着神圣而温暖气息的乳白色光丝,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瞬间从我指间狂涌而出!它们不再是平日里那副温顺治愈的模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焦急和不顾一切,疯狂地缠绕向雷狮身上那两个狰狞的血洞!
光丝接触到他伤口的瞬间,出“滋滋”的声响,如同滚烫的烙铁遇到了寒冰。那黑红剑罡残留的凶煞能量极其霸道,疯狂地侵蚀、消磨着治愈的光丝。白光与黑红煞气激烈地对抗、消融,每一次碰撞都带起细碎的能量火花,也带来更剧烈的疼痛。
“呃…!”雷狮的身体猛地绷紧,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撑在地上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额角瞬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混杂着血水滚落。
“坚持住!雷狮!看着我!看着我!”我哭喊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落在他染血的衬衫上,晕开更深的痕迹。更多的精神力被疯狂压榨出来,注入“圣光织愈”。指尖因为过度催动元力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白玉铃铛甚至开始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表面出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裂纹。但我不管不顾!
光丝前赴后继,如同飞蛾扑火,死死地堵住那两个不断涌出鲜血的窟窿,拼命地修复着被撕裂的血管和肌肉,净化着那顽固的黑红煞气。
“祁…祁奥阳…”雷狮艰难地抬起头,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灰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却穿过汗水和血污,死死地锁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那里面翻涌着剧烈的痛楚,有劫后余生的心悸,有对我此刻疯狂透支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沉甸甸的确认。
他沾满鲜血的、冰冷的手指,极其艰难地抬起,带着千斤的重量,颤抖着抚上我泪湿的脸颊。
指尖的冰冷和粘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他试图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和溅到的血点,动作笨拙而吃力,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的手指很冷,像冰块,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伤口,让他额角的冷汗更加密集。
“别…哭…”他张开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丑…死了…”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混蛋!还在说这种话!
巨大的悲伤、恐惧、还有那几乎要将我灵魂撕成两半的愧疚,如同海啸般彻底将我淹没。看着他灰败的脸色,感受着他指尖的冰冷,看着他身下那滩刺目的、还在不断扩大的血泊…那把失控的剑…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穿越者的身份,对剧情的潜在影响,那把来自异世界、带着不祥气息的“赤狱裁罪”…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自责,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
“呜…对不起…雷狮…对不起…”我哭得浑身都在抖,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死死地抓住他那只抚在我脸上的、冰冷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是那把剑…‘赤狱裁罪’…它…它不是这个世界的…它…它一直都不太稳定…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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