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忱喉结一滚:“好霸气。”
白面男子的身体在坠落中避无可避,暗骂一声“神经”,急急分出一道分身,方得以逃脱,在地上滚了一滚,捂着面具闷咳起来。
“大人——!”
“我没事,咳咳,他那一剑,基本耗空了灵力,而天泠山主虽然已经解了毒,但现在的状态也只有之前的一半,剩下的那个人……”
白面男子捂着胸口,抬头望去,和不远处的宫忱对视一眼,冷笑一声:“是个废物,不必执着杀他,把药抢过来即可。”
“是!”
徐赐安也没想过能一击即杀,扭头冲宫忱道:“你现在可以走……”
宫忱扶住他,二话没说俯下身,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由于位置被人霸占了,罗罗只好往上爬到宫忱的肩膀坐好。
徐赐安神情愕然,因失重而抓住宫忱的手臂:“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师兄说走吗?”
宫忱加快了脚步。
耳边风声呼啸,徐赐安脑袋猝不及防撞进他的胸膛。
咚,咚,咚。
他不知被撞了多少下才回过神,羞耻感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宫惊雨,你耳朵有问题?”
徐赐安揪住宫忱的衣领,很少如此失态,怒斥道:“我是让你自己走,放我下来!”
“那师兄怎么办?你灵力都耗尽了,我怎么可能把你丢在那!”
“灵力耗尽我不能补的吗?”
“你怎么补?”
徐赐安额头青筋微突,一张借灵符啪地贴在罗罗身上。
“这家伙一身的灵力,我就算只借一半,都能再砍那鬼东西十次,明白了吗?”
罗罗刚消化完肚子里的毒药,湿润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打了个黑色的嗝:“吱?”
宫忱:“………”
他唰地刹住脚步,立正站好,把徐赐安原地放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他:“那我们再回去?”
徐赐安拧了拧眉,没时间和他多说,为了压制这心里该死的异动,不自觉寒了声音,用命令的语气道:
“不是我们,是我,你回去反而会让我碍手碍脚。”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带着罗罗找个地方藏起来,明白了吗?”
宫忱怔了下,然后抿着唇,很低地“嗯”了声:“我知道了。”
徐赐安本来都转身了,听到这一声,心脏蓦然像被人拧了一下。
脚步猛地僵在原地。
不该那样说话的。
就算再怎么急,他也不该对宫忱那样说话的。
他要说的,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宫………”
徐赐安深吸了口气,扭头回去,打算解释一句,宫忱看着他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
“师兄——”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直觉瞬间就冒了出来。
徐赐安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
——有袭击。
在哪?
他强迫自己冷静。
左边,右边,还是身后?
该死,冷静不下来。
徐赐安咬着牙,只好随便往一个方向去躲。
电光石火之间。
“不行!”宫忱飞快抱住他往相反的方向扑出去,双双倒地。
猜错了。
完全反了。
徐赐安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