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在照顾柳意绵,沈其岸看顾着离戈,四人竟好几日都没见过面。
等正式见面,又过了三日,这时柳意绵已经好转了,只是仍然气血不足,没什么精气神。
晌午,柳意绵正悠闲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沈其岸推着坐轮椅的离戈前来寻柳意绵,二人身后跟着七八个丫鬟小厮,各个手里都不得空,不是端着托盘,便是抬着箱子。
瞧见他们,柳意绵撇撇嘴,抬高下巴,不是很欢迎的意思。
她脑子里还是前几日漱玉伤心抽泣的面容,正为小姐妹不值呢。
“军师这是做什么?”
离戈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有人抢先替他答了。
是贸然出现在身后的慕容恪,他音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人人皱眉。
“柳姑娘,离戈是来道歉的,也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从前,是他眼拙无珠,冒犯了姑娘,幸好姑娘不计前嫌救他一命,日后他定当结草衔环,效犬马之劳,还请姑娘原谅一二。”
离戈:“……”
说谁有眼无珠呢!谁要给她当狗呢!
离戈恶狠狠瞪了慕容恪一眼,奈何对方根本没瞧见,目光炯炯,一直盯着柳意绵不放,快气死他了。
他努力维持和气的淡笑,也咔擦几下,裂开!
柳意绵没想到慕容恪会来,她淡漠的眼神扫视两个男人一圈,面上的嫌恶装都不装。
这两人她一个都不待见,还是早些赶走为妙。
“既是谢礼,那我便收下了,我累了,你们自便。”
柳意绵淡淡道。
说完便拉着发呆的漱玉进了屋内,留下两个大男人互相瞪眼。
院子内,丫鬟仆从安安静静低着头,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离戈咬牙瘪着气,慕容恪皱眉,沉思。
出乎意料的冷场。
只有推着轮椅的沈其岸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两道森冷目光扫射而来,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来’,便跑了。
“你惹她生气了。”头顶响起的声音让离戈差点儿石化。
“慕容恪你什么意思,你疯了!”离戈觉着莫名奇妙,他自进门一句话也没说,怎就惹她生气了,“你眼瞎啊,她明明就是不喜欢你,见了你不爽才避开的!”
慕容恪张了张嘴,生冷的指着离戈说,“是你!”然后冷不丁将离戈推出门外,不理会他的嚎叫,砰的关上院门。
他默默在院子里坐了会儿,面上没什么情绪,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院外脚步声阵阵。
是沈其岸领着一群人,也抬着好几个箱子过来了。
柳意绵从窗户缝隙中,看着慕容恪淡着一张脸,亲手指挥仆从将送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摆好。
他送来的东西,规规整整放在最打眼的地方,离戈送来的被他圈在了一个小角落里挤着。
做完这些,他幽幽盯了一会儿窗户位置,柳意绵仿佛隔空与他对视,慌乱的躲开,再去看时,院子里恢复了寂静。
视线里只留一地的礼物和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
“慕容恪他,是不是脑子不好。”柳意绵出来,环视着满地的贵重物品,瞳孔震惊,放大到了极致。
慕容恪疯了吧,送礼送的跟下聘似的,看的人眼花缭乱。
且他今日的言行举止,实在过于反
常,他真的还是他吗?而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了?
柳意绵再一次觉得,她从来没了解过慕容恪。
漱玉心没接话,心不在焉的在吩咐丫鬟小厮将东西整理好放到空的房间去。
离戈送来的多是一些字画,药材,都是极其名贵的,可见家底不菲。
慕容恪送的就繁杂了,衣裳罗袜有,金银珠宝有,古玩字画也不少,时下女孩子喜欢的应有尽有。
柳意绵这次没再推拒,快活的拆着礼物,眉眼俱笑,像只敛财的毛茸茸小鼠。
她为了救人,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了,收点礼算什么!
这是她应得的。
……
伤好些,离戈便离开了温泉庄子,慕容恪也很久没来过了。
柳意绵在庄子里又度过了半个月悠闲自在的日子,虞校尉突然上门来辞行了。
“小阿绵,伯伯我要先回肃州了,你可要与我一同回去?”
柳意绵眼眸闪动,她想回去,她想爹爹和乔乔了。
只是漱玉却在一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