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蔚就近找了个停车位,他把刚才被白榆弄乱的衣服理平,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白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时蔚,问道:“你是不是紧张。”
宋时蔚承认,“是。”
“哦。”白榆去抓宋时蔚的手,硬气地保证道,“别紧张。我顶着。”
宋时蔚失笑。
和白榆嘴上的勇敢不一样,电话一接通,白榆心跳就开始加速。
“哥。”白榆叫道。
打的是视屏电话,视屏里叶林就坐在桌前,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叶林视线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你们还在车里。”
“不是。”白榆马上否认,“我们马上就回家了,只是在路上而已。”
“你们住一起了!”叶林大喊,“白榆,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白榆低头去看。
刚亲着的时候,把领口拉低,忘拉回来了。
失算了。
白榆在心底咂舌,麻利地一口气把拉链拉到最上面,用了同一套说辞,“打架打的。”
宋时蔚礼貌地说道:“抱歉。因为刚在一起,还没找到机会跟您说。现在可以谈谈我和白榆的事情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件事。”叶林深吸一口气,明显是被气狠了。
白榆怕他哥真的气昏过去,难得鹌鹑一样的不说话了。
叶林的视线在两人间扫动,他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他和白榆之间尴尬的关系,一些话他说不合适,最后黑着个脸一眼不发的把电话挂了。
***
之后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出于愧疚白榆每天坚持给叶林发消息,叶林也都回了,态度平和的白榆差点以为‘车震’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白榆晚上缩在被子里,冷不防地说道:“我哥是不是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了。”
宋时蔚心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晚上到了,男朋友就躺在旁边,白榆莫名倾诉欲上来了,“我其实从来没讨厌过我哥。”
“虽然他可能觉得,我恨过他。”白榆侧过身,背对着宋时蔚躺着,“但我清楚很多事和他没有关系。我从来没讨厌过他。”
白榆的身体被人强行转过来,被正面抱住。
宋时蔚把白榆抱在怀里,耐心地继续询问,“那为什么不愿意去见叶林。”
“因为……”白榆把脑袋贴在宋时蔚的胸口,去听宋时蔚的心跳声,逐渐安定下来:说道,“我觉得这样对不起我妈。”
“嗯,除了这个事以外呢。”宋时蔚诱导着白榆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事,会让你有负罪感。”
白榆没有说话了,宋时蔚的怀抱温暖且安全,白榆闭上眼睛,靠在宋时蔚身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不敢过的太好了。她应该不想让我过的太好。”
宋时蔚轻轻地拍着白榆的后背,安静地看着白榆彻底睡过去。
***
事实上,‘车震’后,什么都没发生的只有白榆。
茶烟袅袅的雅致小厅里,身着仿中式外衣的服务员,动作优雅流畅的表演着茶艺,完毕,向上首的两位客人奉上茶,整座茶庄都被租了下来,安静的室内,完成要做的工作后,服务员退了出去。
“时蔚。”叶林的脸上看不到那天在视频里的暴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和你认识很多年了吧。”
宋时蔚:“是,快十年了。”
叶林:“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说服其他人,在让一个点给研究所。”
动辄百亿计的年营收,在未来五年,甚至十年内的合作,就这样被叶林主动割了一个点出来。
“时蔚,你要是想找小男生配合你,多的是人上赶着扑上来。”叶林对茶没有兴趣,装模作样地品了两口,“没必要和小榆纠缠,他性格差,脾气也不好。”
很多话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宋时蔚是叶林遇到过最理性的人,这种人就不可能把什么所谓的爱情看的太重要。
出于理性考虑,哪怕只是以他们的关系,宋时蔚也会和白榆分开。
叶林放弃了装冷静,把茶放到一边,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准备点火,一束火苗先出现在了叶林的视线范围里。
宋时蔚的手臂越过桌面,将火苗递了过来。
宋时蔚在给我点烟?!
叶林最后还是没能克制住,宋时蔚弯腰给他点烟的诡异诱惑,让宋时蔚点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叶林叼着烟,也给了宋时蔚一根,“你什么意思?不会不分吧?”
宋时蔚咬着烟,动作随意地坐在长椅上,语气自然,“我的财产,项目的终身收益,我有的都可以给白榆。”
叶林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