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他心绪如麻。
蒋郁嵘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或许邹家有的线索更多。
又是邹家。
邹家不比沈家,顶多算小富。
但他对邹家没有好印象,按理说这经济条件怎么会让当年的沈轻帆过得那么落魄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间只够装下一张床的出租屋。
转眼一根烟的时间,沈轻帆已经在洗澡了。
他湿哒哒走出浴室的时候,顾时雨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有人穿比自己大两个码数的衣服,也能这么诱人。
白色的布料掺上没有完全擦干的水,就像融化在沈轻帆的身上,稍不注意就一片春光乍泄。动一下,半个肩膀便裸露出来,能看见左边锁骨窝里的那颗淡痣。
下半身的深灰色的运动裤也松松胯开,裤管拖到地上,只有那根细细的腰带在苦苦支撑,努力维护沈老师的清白。
欲盖弥彰,难以让人无限遐想。
沈轻帆本人则被水汽蒸得气色极佳,面色红润,额前的碎发放下来,为原生淡薄的长相增添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顾时雨突然间觉得他昨晚执意让沈轻帆换上他的衣服,是一个极其正确的决定。
“我衣服呢?”沈轻帆将这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尽收眼底,一边无情地把从肩膀上滑下去的衣服提上来,一边问他。
顾时雨倚靠在门上,歪头直愣愣盯住他:“昨天晚上洗了还在烘,没干。”
沈轻帆浑身不自在,道了句谢后快速钻回被窝。
那人还是站在原处不动。
沈轻帆问:“你呆那干嘛?”
顾时雨不答反问:“沈老师早饭想吃什么?”
沈轻帆有些尴尬,他的睡眠质量很久没这么好过,所以起来的点再过一小时就能吃午饭了。再加上他现在这身衣服还不方便活动。
于是他说:“不吃,不饿。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好死不死。
那种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发生了。
“咕~”
胃里就传来肠道蠕动的声音。
早不叫晚不叫,就等他说完后空气静默的那两秒。
声音尤显清晰。
顾时雨憋笑道:“西红柿鸡蛋面吃吗?宿醉之后吃点清淡的,养胃。”
他扭头道:“随便。”
顾时雨不再逗他,转身往厨房走。
提到宿醉,沈轻帆更觉有些丢脸,昨晚所有事情偏偏历历在目,果然电视剧小说都是骗人的,他真恨不得全忘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喝起酒来就跟降了智似的。
原来自己情况更甚。
他忽然想起睡觉的时候左手感到一阵痒痒的。
举起左手看了看,没有蚊子包。
应该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