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清楚陆宜洲的心偏向谁,可她若掐尖要强,不尊长辈不护幼小,就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了。
陆宜洲亲了亲她额头,“我就知道芝妹妹最是通情达理。我父亲是你四姨父,对你一向满意,在他跟前,你不必拘谨。二哥哥和二姐姐又是你亲表亲,你对他们怕是比对我都亲。”
虞兰芝:“除了阿爹阿娘和哥哥,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不会有人越过他。
陆宜洲的神情益发温存,若有若无啄着她颈窝,“成亲真好,若非成亲我哪能得妹妹半分温柔……”
虞兰芝紧张地攥紧拳抵在他胸膛。
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但也不是讨厌,总之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用
力闭上眼。
陆宜洲伸手挑下最后一层帐子,如水绸缎一泻而落,挡住了鸳鸯戏水。
起初,虞兰芝不敢高声暗暗皱眉。
没过多久,帐子里就传来她抽抽搭搭的求饶,求陆宜洲轻些儿。
“好。”陆宜洲呼吸微重,擦擦她眼角的泪珠,“现在行不行?”
虞兰芝的发丝凌乱,脸上浸着一层薄汗,半张的檀口不停咽着,求他再轻一些。
“叫洲哥哥。”
“洲……哥……哥。”
“叫洲哥哥做什么?”
“轻……轻一些,求你了。”
“叫谁轻一些?”
虞兰芝的声音支离破碎,“洲哥哥,轻一些——”
陆宜洲“嗯”了声,伏下脸,“好妹妹,我听你的。”
这一晚虞兰芝觉得自己大部分时辰都是昏昏沉沉的,极少有清醒的机会。
“洲哥哥”三个字是她的“保命符”,唤的越大声他就越疼她。
沉睡前她记得自己趴在他肩上,有一声没一声哼哼。
而他站在脚踏上。
当他转身要走出去,虞兰芝惊醒捶他肩膀,哀求他不能这样。
可她哀求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脸红,更何况陆宜洲。
接下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夜风雨过。
次日天朗气清。
因为认亲在下午,陆家便把媳妇茶也安排到下午。
清晨的云蔚院,小鸟在枝头成双成对唱歌,婢女们轻手轻脚当差,尽量不吵到主屋的新婚夫妇。
时下不少人家还保持着“立规矩”的心态,要求新妇次早天不亮起身,多少有些不人道。
但也有少数仁厚世家,比如陆家,就没有这样的要求。
只在新娘回门后才象征性地去婆母那里立三天规矩,其实就是陪婆母吃吃饭聊聊天,联络婆媳感情。
金色的晨光一束束穿过明瓦花窗投进来,照得昏暗的帷帐亮了些许。
虞兰芝徐徐睁开眼,呆愣半晌,发现自己躺在陆宜洲的被窝,而她的锦被早不知飞哪儿了。
身后陆宜洲轻轻动了下,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喘,那只搂着她的手臂探向被角,掖了掖,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暖暖和和。
“别乱动,会着凉。”
昨夜的熏炉已熄,正月的天干冷干冷的,而婢女们也不敢无召进来送烧好的熏炉。
可是她浑身冒汗,热得要命。
一张口,嗓音也沙哑了三分,“我想喝水。”
“嗯,我去拿。”
陆宜洲起身背对她套上赤色素面绫寝衣,那一身惊心动魄的肌理线条一掠而过,套上衣衫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清瘦……
第60章第60章虞家五娘怎生如此美貌?……
殊不知饮水是假,支开陆宜洲才是真。
他比想象中更懂事欸。虞兰芝暗自庆幸,呃,抹胸呢?
这可把她急得团团转,如何也找不到,身后却已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顾不上许多,她飞快套上寝衣,手忙脚乱系着衣结。
陆宜洲掀帘而入,清澈的眸子微凝,颜色愈渐乌深,如常道:“芝娘,喝水。”
虞兰芝慌忙掩住领缘,右手接了杯盏,小啜一口,视线不禁循着他的目光扫去,方知他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