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仪酸了。
林染有一身大力气,记性居然还这么好!
有的人初学就能记住不少,但很快就会忘记,能一直记住的凤毛麟角。
林染就是那个凤毛麟角!
老天就是个偏心眼子!
“阿染,信我,你绝对能科考出仕!”谢韵仪满含鼓励的看着林染,言辞凿凿,“你只需要每天学一个时辰,学个两年、三年,状元轻而易举。”
林染不容置疑:“我信。不考。你考。”
笑话,这世上就算有爱考试的人,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她!
“学一个时辰,两年、三年,状元?”林染哼笑,“你还挺能忽悠。”
谢韵仪叹气:“近朱者赤。”
林染目露嫌弃:“年纪轻轻没点活力,不是叹气就是使心眼子,没句动听的话。”
谢韵仪指向自己,不可思议的问:“我说话不好听?”
林染挑眉,不是你是谁?
谢韵仪收回视线,指尖飞快的在沙面上划动。
她决定用繁重的学业压倒林染,叫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中午,林春兰和林秀菊说说笑笑的回来一趟,拿了小马扎去地里除草。
林染和谢韵仪继续学字。
傍晚,林春兰和林秀菊回来了,两人去厨屋烧饭。
不甚清楚的轻快说话声连续不绝,谢韵仪:“阿娘阿妈好像挺高兴,咱们出去吧?”
林染轻哼:“大小姐不怕臭了?”
“你不也躲着了?”谢韵仪终于找到机会嘲讽,“五十步不用笑百步,咱俩都比不上阿娘阿妈。”
林染瞥她一眼:“你晚饭吃不吃?”
谢韵仪立刻换上甜美的笑脸:“饭团还有不少,我吃饭团。”
说着,她飞快的站起来,洗手,一手一个饭团。
林染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洗手,拿一个饭团,嗤笑:“没人跟你抢饭吃。”
谢韵仪才不信,林染心念一动就能将她扔出去。
她敢肯定,林染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尤其是在她俩刚话不投机的时候!
饭团不大,谢韵仪吃完一个,觉得自己还应该吃三,又拿一个。
吃完第二个,左手还握着一个,右手再拿一个,挑衅的斜林染一眼。
她手里一直拿着饭团,看她还敢不敢给她扔出去!
林染不跟幼稚鬼一般见识,提醒她:“你一点不吃,阿娘阿妈会以为你生病了。”
谢韵仪顿了顿,放下两个饭团。
她不想阿娘阿妈担心。
林染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阿娘阿妈这么高兴,今天应该是月末,要分钱了。”
谢韵仪:“啊?”
分钱跟她们吃饭有什么关系?
林染抬起眼皮:“我们可以端着碗去柳婶家场院上吃。”
显然,林春兰和林秀菊也是这么想的。
锣声响起时,林家的粟米粥刚煮好。
林染带谢韵仪出空间,推开卧房门,弄出动静来。
“要分钱了,阿染,你们端着碗去。”林春兰在厨屋喊。
林染提高嗓子:“来了。”
谢韵仪鼓起嘴哼一声,转念一想,饭团比粟米粥好吃,她又不那么气了。
一家四口端碗去柳家场院,和她们一样动作的人还不少。
不同的是,林秀菊还背着个背篓。
豆腐分的钱是明白着的,除了柳春生家和林朝霞家,其余人家分得的,往上翻三十六倍就是林家的。
林秀菊背一篓子钱回来,也没人会起小心思——早背地里眼红过了。
也确认了,没有林家的浆水,浆水变不成豆腐。
自家想要喝口汤,还得仰仗林家一直有浆水。
林家是最后到场的,听到锣声,各家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