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说来巧得很,林染和吴清原本各自病重,吴清来林家后,两人竟然第二天就都好了。之后林家就处处遇吉,仅两个月时间,就从一贫苦人家,变成了富户。”
范嘉来了兴趣:“吉在哪?”
柳禾目露迟疑:“林染和吴清进山,两个月内捡漏一头野猪、一匹狼,一只鹿,还有灵芝。”
阿娘阿妈跟她说这些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但,阿娘阿妈不会骗她。
范嘉沉思:“这莫非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过,这都不是范嘉关心的,她问道:“这两人的品行如何?”
柳禾肯定道:“吴清柔弱乖顺,林染大气实在,柳树村人人称赞。”
阿娘阿妈就差给她俩夸出花来了!
范嘉:“行。林染是我弟子,日后你们遇到,都照看着些。”
凭着大半天的相处,她也觉得这两姑娘品性不会差。打探清楚了,她就放心了。
两人齐齐应:“是”。
林家才送走县令大人,村里人都跑来打探消息。
林染微笑:“县令大人应该会下令,让各家尽快砌炕。”
县令大人没说,但人一走,谢韵仪就肯定道:“青石县家家都会砌炕。等冬日一过,百姓们意识到灶的好,家家都会砌灶。”
林染:“她下令,也有人家不会照做吧?”
柳树村是全村人都对她家有滤镜,盲目跟随。
远些的村子不知道火炕的好,光听说,谁家会费时费力,给自家的卧房改了?县令还会派人,一家一家检查不成?
谢韵仪意味深长:“要不咱俩打个赌?”
林染:“没空,一会咱俩进山。”
村里人有了准信,纷纷抓紧时间做黄土砖。
这炕可不是看看就能盘好的,里头诀窍多着呢!
到时候,十里八村不得都请她们去盘啊!
先给自家盘完,试试手艺学没学到家,人家来请,也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会。
林染和谢韵仪背着背篓,正要出门,孙莲来了。
“这几天都没人去村里卖豆腐,我担心是不是你家出了什么事。”
孙莲看着高大的砖瓦房感慨,“没想到是你家在建房,你们都好好的。”
谢韵仪:……
这关心人的话,怎么就说得这么,这么叫人不想听呢!
林染:“村里这几天在忙盘炕的事,炕能让冬天睡着不冷。你回家多做些黄土砖,过阵子用得上。”
谢韵仪:“箭支再帮我做三十支,铁木够吧?”
孙莲:“够。我家地里忙得差不多了,得闲我就做黄土砖。哦,箭支也做。”
林染顿了顿:“你去问问我阿娘阿妈,学学堆肥的法子。还有,你们村那边,若是山脚有橡子,多捡些回来。去壳,晒干。”
林染印象里,这里的青冈子也叫橡子。因为单宁含量高,吃起来又苦又涩,且有微毒,没人吃它们。
孙莲连连点头:“好,我都记住了。”
走出村,谢韵仪揪跟草在手里把玩,回头望一眼:“孙家阿奶对你,真是忠心耿耿!”
林染:“说的什么话?要考科举的人,用词这么随意?”
“你说什么她听什么,问都没问一句!”谢韵仪瞄一眼林染,“啧啧,她肯定拿你当上峰。”
林染面无表情的“哦”一声。
九月下旬,山林里秋色浓重,原本浅黄、翠绿的叶子变成亮黄、深绿、深红。
板栗带着刺球儿,掉了一地。
刺球开口大,露出棕色板栗果实,能直接捡板栗的少。绝大部分,都只有一个小裂缝,或是完整的刺球儿。
“脚下踩稳当,小心些,别叫刺扎了。”
她们脚上穿着阿娘阿妈做的千层底布鞋,不怕扎。但若是不小心摔了,毛刺扎进皮肤,疼不说,伤口很容易感染。
林染将空间厨屋里的火钳,拿出来给谢韵仪用,她自己折断树枝,弯曲,充当夹板,捡刺球。
捡小半篓,她寻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倒出刺球。左手拿斧子固定住,右手握剪刀,顺着裂缝掰开刺球。
她手上有劲儿,一会一个,很快就处理完小半篓。
谢韵仪将新捡来的刺球再拿过来:“栗子在京中一百文一斤,栗子糕也好吃,一小块就要二十文。不过在青石县应该卖不上价,顶多能卖三十文一斤。”
林染瞄她一眼:“不卖,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全都留下。”
谢韵仪立刻笑弯了眼:“树上还有不少没掉的,咱们天天来捡!”
她喜欢吃栗子,但侯府规矩多,怕她养成骄奢享受的性子,从不让她一次吃超过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