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笼罩着谕剑天宗那古老而庄严的建筑。李长久独自走在通往剑冢的小径上,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却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凝重气息。
“这几日,剑冢方向时常传来诡异声响,仿佛有冤魂哭号。”一名弟子的话语在他耳畔回响。自他从南荒归来,实力更上一层楼,可这剑冢的异样,却让他隐隐不安。他与剑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初代宗主的传承玉简在此现世,而他的剑道感悟,也在剑冢的历练中不断升华。如今剑冢闹鬼,他怎能置身事外?
行至剑冢入口,一股森冷寒意扑面而来,李长久下意识握紧手中长剑,剑身微微颤动,似是在回应他内心的警惕。踏入剑冢,昏暗的光线中,一柄柄尘封的宝剑静静矗立,可那股诡异之感却愈浓烈。
“谁?出来!”李长久突然大喝,声如洪钟,在剑冢内激荡起层层回音。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李长久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铛”的一声,剑刃与黑影碰撞,溅起一串火花。黑影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如夜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哼,装神弄鬼!”李长久冷哼一声,运转灵力,周身泛起一层金色光芒,照亮了剑冢的一小片区域。这才看清,那黑影竟是一团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诡异存在,正不断变幻着形状,试图躲避他的攻击。
“看你能躲到哪里去!”李长久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长剑施展出天谕剑经中的精妙剑招,剑影纵横,密不透风。那诡异黑影在剑影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逃脱。
突然,黑影猛地膨胀,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向李长久扑来。鬼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形,眼睛里流淌着黑色的液体,血盆大口张开,散出阵阵腐臭气息。
李长久不为所动,体内的三足金乌先天灵微微颤动,一股炽热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大喝一声,“太明之力,现!”一道璀璨的金色火焰从他手中长剑喷涌而出,瞬间将鬼脸吞噬。
“啊……”鬼脸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渐渐消散。李长久收起长剑,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剑冢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李长久心中一凛,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觉醒。
“难道是……”李长久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不敢耽搁,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奔去。
在剑冢深处,一座古老的石台映入眼帘。石台上,封印着一口巨大的青铜古棺,棺盖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着幽冷的光芒。此时,那些符文正闪烁不定,似乎在抵挡着某种力量的冲击。
李长久定睛一看,只见古棺周围环绕着一圈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有无数怨灵的面孔浮现,它们张牙舞爪,出痛苦的嘶吼,试图冲破封印。
“这是……”李长久心中震惊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他意识到,这青铜古棺中封印的,恐怕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就在这时,古棺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声巨响,棺盖被震飞出去,一股浓烈的黑色烟雾从棺内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剑冢。李长久连忙屏住呼吸,运转灵力抵御烟雾的侵蚀。
烟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身影浑身散着邪恶的气息,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李长久。
“人类,你竟敢打扰我的沉睡!”那身影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念。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日既然被我撞见,就休想为祸世间!”说着,他再次拔出长剑,摆好战斗姿势。
“哼,不知死活的蝼蚁!”那身影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向李长久汹涌袭来。李长久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攻击,同时施展出剑技,向那身影起反击。
一时间,剑冢内光芒闪烁,灵力四溢。李长久与那神秘身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那神秘身影实力强大,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李长久也不甘示弱,凭借着精妙的剑技和顽强的意志,与它僵持不下。
战斗中,李长久逐渐现,这神秘身影的力量似乎与“暗日”灭世的预言有着某种联系。他心中不禁一沉,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难道这就是‘暗日’的前奏?”李长久暗自思忖,他决定尽快解决战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想到这里,他运转全身灵力,将力量汇聚到长剑之上,准备施展出最强一击。
“太明剑决,斩!”李长久大喝一声,一道金色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向那神秘身影斩去。剑气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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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身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出一声绝望的咆哮,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然而,李长久的剑气太过强大,直接将它的身体斩成两段。
随着神秘身影的消散,黑色烟雾也渐渐散去,剑冢内恢复了平静。李长久收起长剑,疲惫地坐在地上,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休息片刻后,李长久站起身来,走到青铜古棺前。他仔细观察着古棺上的符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现其中一个符文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
李长久心中一动,他运转灵力,注入到符文之中。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一段古老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在这段记忆中,他看到了谕剑天宗的初代宗主与一位神秘强者的战斗。那位神秘强者妄图打开青铜古棺,释放出里面的恐怖存在,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初代宗主为了守护世间和平,与他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最终将他封印在了剑冢之下,并以自己的力量镇压着青铜古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初代宗主的力量逐渐减弱,封印也开始松动。这才有了今日的变故。
李长久看完这段记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意识到,自己肩负着守护谕剑天宗、守护世间和平的重任。他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陆嫁嫁和其他长老,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离开剑冢,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繁星闪烁,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做好准备。
李长久刚走出剑冢范围,就见陆嫁嫁提着长剑立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月光勾勒着她素白的道袍边角,剑穗上的银铃在夜风中轻晃,却没出半分声响——她显然已在此等候许久。
“剑冢里的动静,我在天窟峰都能听见。”陆嫁嫁的声音带着剑刃般的清冽,目光扫过他衣襟上沾染的黑色雾痕,眉头微蹙,“是古棺里的东西破封了?”
李长久点头,将青铜古棺与初代宗主封印的事简略一说,末了补充:“那黑雾里的怨魂,带着五道境后期的威压,却更像某种被强行糅合的‘聚合体’,不似自然形成的邪祟。”
陆嫁嫁指尖在剑柄上轻叩,这是她思索时的习惯:“初代宗主的手记里提过,剑冢深处镇着‘残念之匣’,说是早年斩杀的域外邪魔残骸所化,难道……”她忽然顿住,望向剑冢入口的方向,那里正有一缕极淡的黑雾顺着石阶蜿蜒而下,触到月光便出“滋滋”的灼烧声。
“这东西怕光。”李长久挑眉,屈指弹出一缕金乌真火。火光落地的瞬间,那黑雾如遇克星般剧烈蜷缩,化作几点星火消散。他忽然想起一事,“南荒葬神窟里的邪祟,也有类似的畏光特性。”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从山道尽头疾奔而来,是宁小龄和柳珺卓。前者怀里抱着半块断裂的镇魂玉,雪白的狐耳在间颤个不停;后者长剑出鞘,剑气在周身凝成淡青色的屏障,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小冲突。
“天窟峰西侧的碑林出事了!”宁小龄喘着气,将镇魂玉递过来,“石碑上的剑痕突然渗出黑血,还冒出来好多没有脸的影子,见人就咬!”
柳珺卓接口道:“我刚从剑阁过来,那边的剑庐也有异动。历代剑圣的佩剑自行出鞘,剑身在夜里泛着绿光,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她看向李长久,眼神凝重,“你在剑冢里遇到的,会不会和这些是一伙的?”
李长久接过镇魂玉,指尖触到玉面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往上爬。他猛地攥紧拳头,金乌真火从指缝溢出,将那股寒意逼退:“这上面的怨气,和古棺里的黑雾同源。看来不是单一事件,是有人在故意搅动谕剑天宗的地气。”
陆嫁嫁忽然抬头望向宗主殿的方向,那里本该有巡夜弟子的灵力灯闪烁,此刻却一片漆黑。她身形微动,已掠出数丈:“我去看看瀚池留下的阵法,你们去通知各峰长老戒备。”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李长久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忽然想起剑冢古棺上的符文——其中几个扭曲的纹路,竟和瀚池真人留在天窟峰底的修蛇阵法有几分相似。他心头一沉,拉着宁小龄往碑林赶去:“小龄,用你的轮回权柄探探那些影子的来历,我总觉得这事和瀚池脱不了干系。”
碑林处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数十块记载着宗门历史的石碑歪斜倒地,碑上的刻字被黑血浸染,化作一张张哭嚎的鬼脸。那些没有脸的影子在碑林中穿梭,被月光照到的地方会留下冒烟的脚印,仔细看去,竟像是无数细小的剑刃拼凑而成。
宁小龄闭上眼,眉心浮现出淡紫色的轮回印记。片刻后,她猛地睁眼,脸色苍白如纸:“这些影子……是历代死在剑冢的弟子残魂!有人用邪术抽走了他们的神智,只留下杀戮的本能!”
李长久正欲拔剑,却见柳珺卓忽然挥剑斩向自己身后。青芒闪过,一道黑影被劈成两半,化作无数细小的剑刃散落。她剑尖挑起一枚断裂的剑穗,那穗子上绣着的“天窟”二字已被黑血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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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窟峰弟子的东西。”柳珺卓的声音沉,“看来最先遭殃的,是我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