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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坚持拿着手机往上拍我。
一旁还有警察在疏散群众。
这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舞台秀。
而我就是那个被逼到舞台边缘的主角。
我讥讽地勾了勾唇,对着直播间说。
“想必这段时间你们都认识我了,我就不再详细介绍自己了。”
警察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楼上的人请注意,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下来谈!”
“想想你的家人朋友!”
家人?
朋友?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家人?”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什么家人了。”
屏幕适时地捕捉到了这抹讽刺。
“笑了!她笑了!”
“装什么可怜?”
“你个白眼狼,你爸妈找了你十年,你都不认,还不如死了算了!”
“快看!有警察上来了!在消防通道那边!”
我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天台入口,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的身影悄悄探出。
“别过来!”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身体也往外挪了半寸。
楼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那几道身影也僵在了原地。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我恍惚地重新看向摄像头,轻声说:
“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认父母吗?”
“我告诉你们啊。”
滚烫的眼泪混合着雨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的声音却变得尖锐起来。
“我之前的名字是丁贱娣,下贱的贱,招娣的娣。”
弹幕停滞了一瞬间。
我却坐在天台上笑得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恶毒的名字跟了我十六年。”
“我的存在是为了弟弟服务,弟弟哭了,皮带抽!弟弟摔了,烟头烫!”
“偏偏我读书厉害,他们觉得我吸光了他们祖坟的青烟,挡了他们儿子的路,所以我又多了一个挨打的理由。”
“我就在这个家里熬啊熬,我想等到考上大学就好了,我会跑到他们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可是……”
我的手摸着自己的右腿,声音在雨声中更加缥缈。
“你们听过砍骨头的声音吗?”
“砰!砰!砰!”
“每砍一下,血就会溅得到处都是。”
直播间的弹幕静止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变了风向。
“卧槽……真的假的?”
“她的意思是她父母砍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