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年居高临下抬起他的脸,看他的脸上狼狈地再一次泛起热意,却因为烧的太厉害,连怎么求饶都忘记了。
冰冷的指尖从脚踝到腰腹,清晰而准确地按过郁宴每一个敏。感点,深黑的眼眸紧盯着郁宴空茫泛红的脸。
“要是再相信那些人。”在郁宴又一个颤抖里,他低而轻柔地说,“就把你的腿打断。”
“知道吗?”
郁宴抖了抖,裹紧身上的被子,眉毛压出一个委屈又可怜的形状,顶着昏沉的睡意,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一句。
“知道了。”
得到他的承诺,谢鹤年才松开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听话一点。”
“一个月之后,我会送你走的。”
郁宴的睫毛挣动了一下,嗅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味道,安心至极,将头埋进被窝里,特别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又那脸蹭了蹭,这才彻底睡了过去。
晚上九点,房间黑的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一道铃声划破午夜的宁静,郁宴艰难地转了转眼珠,终于在铃声第二次响起时,把自己从睡梦的泥泞中抽离出来。
他看一眼时间,猛地惊醒。
——九点?
刚才的睡意如潮水般褪去,他甩了甩钝痛的头,听见空气中属于自己的沉重呼吸声。
他竟然在谢鹤年的休息室里,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
他打开床边的灯,周围混乱的景象随之映入眼帘。
掉在地上的被子,滚落在一旁、已经泅湿了一片枕头的冷毛巾,还有被整齐叠好,方方正正放在椅子上的校服。
他抬手,指尖触到一片温凉的皮肤,这才意识到自己校服衬衣的扣子被解开了大半。
灰尘在床头灯的光线中翻涌。
间断的回忆在脑海中闪现,他竟然梦见几年后的自己特别过来找他,柔和的语调反复还回荡在耳侧。
“谢鹤年是唯一一个对你好的人”
还有什么?
他撑着脑袋想了半天,再也想不起更多的东西。
“003。”
郁宴在心里悄悄叫道:“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啊有啊]
003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白汤圆激动非常,都涨成了红色:[你刚才烧晕过去,然后我看见谢鹤年%&*&^%]
[然后你%~^%¥^#,然后他就&#@¥*%,天哪!你们两个竟然#^¥%&*]
郁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003说的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总之,我以之前几次任务成功的经验告诉你,这次任务我们赢定了!区区谢鹤年,分分钟就能拿下!]
郁宴:“……啊?”
怎么就拿下了呢?
他顾不上太多,走到洗手台照镜子,照遍全身都没有痕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脚踝被抓的一片红痕,衣服也换了一身,除了最贴身的那一条,其他全部换成新的。
又多了几个模糊的片段闪现在眼前。
直抵脊髓的痒意,被反复磨过的敏、感点,他红着脸埋进被子里……
他一下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