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鸿蔓掸了掸外衣上不存在的灰,鼻尖动了下,笑道:“甜汤已经盛出来了?”
&esp;&esp;她午膳用的多,这会儿不是很饿,但甜汤瞧着就很好喝,她搅着汤匙,喝了口,杏眼登时弯了一弯,“好甜!”
&esp;&esp;“郡主,宣平侯府送了帖子来。”折枝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灰。
&esp;&esp;宣平侯府?
&esp;&esp;宣平侯送帖子给她做什么?
&esp;&esp;司鸿蔓几口把碗中的甜汤喝完,拿布巾擦了擦,伸手接了过来,帖子上写着,邀她参加几日后桃花宴,这宴会她眼熟极了,回来的路上才听人提过。
&esp;&esp;只是,现在这寒风簌簌的天气,真的有桃花么。
&esp;&esp;司鸿蔓狐疑的朝窗外看了眼,心想还是算了,这天寒地冻的,与其去见一群纨绔,不如在暖阁里窝着。
&esp;&esp;不过,宣平侯这三个字看上去有点眼熟……
&esp;&esp;原书好像在哪提到过。
&esp;&esp;司鸿蔓揪着布巾,想了一回,没能记起来,便抛到了脑袋后面,应当是不怎么重要的剧情,不然她该记得才对。
&esp;&esp;下晚的时候,府医提着药箱过来,说是谢惟渊托他来给郡主看一看手腕上的淤痕。
&esp;&esp;虽说没什么好看的,但怎么能拒了对方的好意呢?
&esp;&esp;司鸿蔓高高兴兴的把手腕伸了过去,左右轻轻晃了几下,道:“已经不疼了,只是看着有些骇人,还要多久能消掉?”
&esp;&esp;府医瞧了眼,又检查了一下用药,点点头,“郡主没有伤到筋骨,用的药也是最佳的,不过淤青难化,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自然消散掉。”
&esp;&esp;“能消掉就好。”
&esp;&esp;送走府医,司鸿蔓把药瓶拿在手上,多看了两眼,心想,哥哥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光连夜出去买药,还一定要买最好的。
&esp;&esp;她这会儿心情好极了,比起第一次见面,谢惟渊还存着想杀掉她的念头,现在能让府医过来走一趟,堪称巨变。
&esp;&esp;她记得从司鸿府回来的时候,她爹塞给她的一车厢东西里面好像有一方砚台。
&esp;&esp;她用不上,但谢惟渊能用,之前光让惊鹊准备衣物,这些东西给落下了,等明天去库房找一找,凑齐一套笔墨纸砚,一块儿送过去。
&esp;&esp;直到晚上睡下的时候,她还美滋滋的。
&esp;&esp;待到四更天,一天最安静的时候。
&esp;&esp;值守的丫鬟半梦半醒间,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响动,慌慌张张的跑进去,发现她们郡主正抱着被褥,脸色慌乱的坐在床上。
&esp;&esp;“郡主做噩梦了?”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esp;&esp;司鸿蔓胡乱点了点头,显然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esp;&esp;其实也不算什么噩梦,只是她在梦里想起了一段书里的剧情。
&esp;&esp;白天提起过的桃花宴,在书里也出现过,当时谢惟渊受着重伤,原主为了羞辱他,硬是把他带过去,也因为这次宴会,谢惟渊和太子第一次接触。
&esp;&esp;之后几番试探,两人达成交易,谢惟渊借着太子的手翻身,重新入仕,一个要皇位,一个要权势,最后皇位上的人换成了男主,反派却一直大权在握,翻云覆雨。
&esp;&esp;她肯定不会为了羞辱谢惟渊,带他去桃花宴的,可如果不去,对方就没机会接触到太子。
&esp;&esp;书里提过,这个时候,借太子的势,是最省力的一条捷径。
&esp;&esp;那她要不要带对方过去?
&esp;&esp;想到司鸿家的结局,她揉了把睡乱的头发,心道,要不还是别让谢惟渊和太子见面了,但她肯定是拦不住的,杨仟都已经到皇城了,没了这次桃花宴,还有梨花宴海棠花宴……
&esp;&esp;只要存着心思,太子和谢惟渊总能找到机会碰上面。
&esp;&esp;或者,等谢惟渊翻身了,她再劝劝对方离太子远点儿?
&esp;&esp;司鸿蔓想得头痛,索性不想了,蒙着被子又躺了下去。
&esp;&esp;丫鬟见状,也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放下帷幔,悄声退出去。
&esp;&esp;司鸿蔓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可惜困意就像渣男的感情,说没有就没有,她瞪着眼到天亮,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整个没睡好的样子。
&esp;&esp;眼眶泛红,眼底还浮着淡淡的一层青色,肩膀没力气的耷拉着,把折枝给吓了一跳。
&esp;&esp;司鸿蔓揉了把乱七八糟的脑袋,飞快的梳洗更衣,等收拾的能见人后,茶都没喝一口,就直接跑去了隔壁。
&esp;&esp;这回门没有合上,半开着,早膳刚刚摆上桌,香气顺着气流飘到了门口。
&esp;&esp;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肚子发出一声‘咕嘟’声,格外响。
&esp;&esp;谢惟渊顿了顿:“……郡主用早膳了吗?”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