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日里大长公主不是说他们要走吗?”
&esp;&esp;结果这两个人留下,趁夜抓紧时间行这样无媒苟合的勾当吗?
&esp;&esp;萧芫想想清湘平日里自诩清高的模样,便觉得膈应得紧。
&esp;&esp;李晁揽着她往前,嗓音还有些沙哑,“今日只有大长公主回了京,端王明日才会由翊卫送回道观,清湘郡主以身子不适为由留宿一晚,也是明日方回。”
&esp;&esp;萧芫:……
&esp;&esp;果真厉害,支开了长辈,正好成全这一夜的露水姻缘。
&esp;&esp;萧芫:“清湘郡主便罢了,她随大长公主来,那端王是用的什么缘由来的重明寺?”
&esp;&esp;李晁冷然道:“为生母供香祈福。“
&esp;&esp;萧芫:……
&esp;&esp;嗯,只能说,着实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esp;&esp;萧芫嘲道:“之前请大长公主替他问淑太妃安,现在又来寺中为生母上香,他可当真是个孝子。”
&esp;&esp;孝得十分平均,一点儿都不厚此薄彼。
&esp;&esp;“当心。”李晁带着她停了一下。
&esp;&esp;萧芫这才看到,再往前的路,是由一个个石块分散拼成,石块与石块之间隔得不远,但确实要小心足下。
&esp;&esp;她不再开口,专心看路。
&esp;&esp;为了她能看清楚些,他特意将灯伸远,且压低了些。
&esp;&esp;行至半途,眼前终于亮了,抬眼,看到尽头的禅院灯火通明,门口一路都有人提灯而立。
&esp;&esp;言曹丹屏眼尖地看见他们,忙小跑过来,一人一个接过了灯笼,于侧前方引路。
&esp;&esp;直到入了禅院,她想回侧面厢房时,他松开手,腰间一阵空落落的凉意,才反应过来,她竟由着他揽了一路的腰。
&esp;&esp;“芫儿。”
&esp;&esp;下人都在,他这样亲昵地唤她,让她不由心头一跳。
&esp;&esp;回眸,他于灯火阑珊处凝立,仿佛已守候许久,“侧边厢房久不住人,正房有里外两张榻,今夜暂且在正房忍耐一夜,如何?”
&esp;&esp;疼痛
&esp;&esp;萧芫愣住,一时无所适从,看向丹屏。
&esp;&esp;丹屏:“娘子,厢房是干净的,只是有股陈味儿,奴婢熏了香,可总觉着还残存着点儿。”
&esp;&esp;陈味儿?
&esp;&esp;萧芫蹙起眉心,有些嫌弃。
&esp;&esp;李晁已经向她伸手。
&esp;&esp;萧芫无奈,知道她不应,他便要过来拉她了。
&esp;&esp;便靠近一步,主动将手放入,“那我睡哪儿啊?”
&esp;&esp;他拉她进了屋,“你睡里间,我睡外间。”
&esp;&esp;所谓外间里间,也不过是隔了一道屏风。
&esp;&esp;夜已深,李晁先退出去,将地方留给萧芫沐浴盥洗,待她上了床榻放下床幔,他方进来。
&esp;&esp;萧芫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刻意放轻了动作,也并未唤其他人服侍,听着简单铺了床榻后,便没什么动静,应是歇下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外间留的一盏灯也灭了。
&esp;&esp;今夜无月,屋内暗下来时伸手不见五指,他与她沐浴后的香气融在一起,属于他的龙涎香味在鼻尖越来越浓。
&esp;&esp;萧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心被一种莫名的涟漪烘在半空,睡意迟迟压不下来。
&esp;&esp;临近夏日的春夜有些燥热,萧芫从被衾底下探出一条腿,亵裤被她蹭上去半截,露出柔腻白皙的肌肤,骨骼纤细玲珑,透着粉意。
&esp;&esp;迷朦中蹭蹭枕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有些不安稳地沉入梦乡。
&esp;&esp;梦里依旧光怪陆离,很多场景掺杂在一起,可好像无论眼前是什么,腰间都有股被压迫的感觉,像是他揽着她的腰,一直不曾松开。
&esp;&esp;到了后半夜,夜空转晴,露出了苍月朗星,一隅洒在外间的榻上,李晁皱起眉,被心底一阵焦灼的惶然唤醒。
&esp;&esp;睁开眼,眸底很快清明,也听到了让他不安的源头。
&esp;&esp;屏风里侧,几重床幔之后,低不可闻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娇弱痛苦得让人一听便揪起了心。
&esp;&esp;李晁翻身下榻,大步走过去,几近慌张地掀开床幔,微弱的血腥味探入鼻尖。
&esp;&esp;透进来的月光冷霜一般覆盖下来,萧芫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着细细发颤,呼吸凌乱不堪,挤出肺腑的闷哼带着颤巍巍的哭腔。
&esp;&esp;“芫儿。”他俯身急切唤她,大掌底下的玲珑肩骨不堪一握,触手满是冰凉的冷汗。
&esp;&esp;心猝然沉底。
&esp;&esp;萧芫在梦魇中痛苦地挣扎,仿佛又被困在了前世的残躯里,每时每刻都痛入骨髓。
&esp;&esp;直到有些发烫的温度暖了后背,她像是被人抱起,激得意识上浮了些。
&esp;&esp;可随之的疼痛骤然尖锐,她一下哭喘出声,手死死摁上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