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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3页）

&esp;&esp;细细弱弱，原本明亮的声线哑得不成样子。

&esp;&esp;“哎，姑母在呢。”

&esp;&esp;萧芫一下紧紧抱住姑母，终于哭出了声，声音破碎不堪，“姑母，你不要走，不要丢下芫儿一个人，芫儿……芫儿要一直一直和姑母在一起……”

&esp;&esp;太后不断应着，温暖的手掌顺着脊背安抚，直到她最疼爱的孩子哭着睡了过去。

&esp;&esp;再醒来，萧芫真的成了姑母的小尾巴。

&esp;&esp;用膳跟着，处理政事时跟着，夜里就寝时，也总是和姑母一张榻，很没有安全感地窝在姑母怀中。

&esp;&esp;频频惊醒时，总有姑母熟悉的小调在耳边安抚。

&esp;&esp;她好像一下回到了幼时，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姑母毫无保留的关心与爱护。

&esp;&esp;她会控制不住地落泪，没有缘由地崩溃，姑母从不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拥抱，拭泪，不厌其烦。

&esp;&esp;她便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什么也不用担忧，慈宁宫如同一个巨大而安稳的茧，她身在其中，隔却风雨，只余晴空。

&esp;&esp;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不想见的人……

&esp;&esp;也可以不见。

&esp;&esp;背身在屏风后，静静听他和姑母商议边关之事。

&esp;&esp;那日边关急报，是北戎突然异动，在边关集结了大军压境。

&esp;&esp;急报来时，边关全线已经打了五场战役，只有一场略落了下风，总体而言大败北戎，算是捷报。

&esp;&esp;但仗打起来，并非只是边关之事，要想长久地抵御外敌，朝野上下都得一同出力，仅仅几日，政令如流水，三省六部日夜不休。

&esp;&esp;所以她醒来时姑母才会不在身边，这样的大事，必须得摄政皇太后亲自拍板才能作数。

&esp;&esp;萧芫担忧的，是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北戎什么也不缺，突然举兵南下，实在蹊跷。

&esp;&esp;岳家在边关时日不短，北戎该知胜算不大，却还是执意如此，除非……

&esp;&esp;“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在背后驱使。”

&esp;&esp;说着，李晁似乎命人呈上了什么。

&esp;&esp;“母后，这些是这段时日以来，儿臣命人所查边关互市及走私要务。

&esp;&esp;深入北戎的暗探带回来消息，我朝确有人通敌叛国以各类珍奇谋取暴利，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我朝盐粮充盈北戎军备，只是北戎亦不知具体何人，或者说，具体是哪些人。”

&esp;&esp;“儿臣追溯货物源头，逐个排查各州郡，发现基本都集中在淮安道周边。”

&esp;&esp;木杆落于桌案的声音响起，划过一个大圈，桌案上放着的，应是舆图。

&esp;&esp;姑母的声音不紧不慢，“淮安道的按察使，是平昌侯一脉吧。”

&esp;&esp;提到此，萧芫才隐约想起，这按察使祖上确与平昌侯同宗，但也仅仅只是同宗。

&esp;&esp;一代传过一代，到了他们这一辈，血缘也好平日的往来也好，都已几乎不存。

&esp;&esp;若她没记错，此人还是当年李晁亲自挑选派遣。

&esp;&esp;不出意料的话，也是李晁的人。

&esp;&esp;李晁顿了下，方道：“这份探查的奏报便是出自他手。之后进一步的追查，儿臣命他着重在淮安道内平昌郡附近。”

&esp;&esp;太后浅淡嗯了声，“你是怀疑，北戎此举，是端阳和平昌侯狗急跳墙，妄图围魏救赵？”

&esp;&esp;“是。近日黔方贪污钱款顺藤摸瓜，和宗室及州郡账目查得的异常，都已隐隐指向大长公主府。

&esp;&esp;大长公主府在宗正管辖，更在京畿管辖，无法如此大肆行违律之事，最可疑的，便是平昌郡。”

&esp;&esp;萧芫凝眉。

&esp;&esp;不仅如此，大长公主之女清湘郡主奸情败露几乎身败名裂，而她自己与王太傅的事也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亲生女儿王涟懿至今以弑母未遂之罪关押大牢。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