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些人是得了秦煦等人的关照也有可能。不管怎样,能顺当进来就行。
&esp;&esp;晚亭先去见了大哥南宫黰,一夜之间,大哥面色憔悴了好多,看的晚亭心疼。南宫黰看她进宫来倒是不明白为了什么,晚亭也没心情细说,只让大哥把全福公公请过来。
&esp;&esp;南宫黰还以为她是要向建元帝求情,想通过全福来打通路子,满脸惨然地劝她不要白忙活了,建元帝是不许任何人求情的。晚亭只说不是,让他只管把人请来再说。南宫黰便去了。
&esp;&esp;全福正准备去御膳房催早点,南宫黰跟他一说晚亭想见他一面,估摸着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想求他,想着这个女子一直对自己很贴心,便也没推脱就过来了。
&esp;&esp;“县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皇上刚起,正准备吃了早点上朝呢!您这来的不巧了。”
&esp;&esp;全福只当晚亭会哭着求他帮着说好话,或者打听些什么。可惜建元帝下了封口令,他也不敢说半个字。到目前为止,知道南宫铉被抓的原因的也只有皇上和他还有南宫铉自己这三个人,若是走了消息,皇上是不念旧情的。
&esp;&esp;才想着要怎样劝晚亭,却见她只是取了个瓦锅,倒了白色的浓汤进去煮沸了,三两下就做了碗面出来,放在托盘上交给全福说,天色将明,皇上也该要吃点东西上朝了,请他将这碗面呈上。
&esp;&esp;全福不明白,晚亭这么早跑到宫里来什么也不说,难道就巴巴的只为做一碗面给皇上?虽然不懂,但是看晚亭真的只是做了面就起身告辞,他也只好端着面去侍候皇上了。
&esp;&esp;全福没明白,建元帝却懂了。微微一笑,吩咐全福传话下去,宫里诸人不得怠慢忠勇伯府里的人,可任意他们自由出入。全福听了更是满头雾水。
&esp;&esp;三两口吃完了面,建元帝想了想又写了张字条交给全福,要他回头交给南宫黰,记得不要让人看到。全福领命出去,趁人不注意把那字条塞进南宫黰的手里,南宫黰背着人一看,只见上面就写了两个字:放心!
&esp;&esp;这个皇帝倒底是在搞什么鬼?南宫黰彻底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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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牢门口,晚亭贿赂了狱卒之后收拾东西准备进去,不妨里面忽然走出个人来,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esp;&esp;“青桐?”晚亭看着她院里管衣服的丫头,满脸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这个青桐一向冷僻,来了这里这些年也就跟她打过一个照面,听说她宁愿呆在衣饰房里做针线也不肯进她的屋子做一等丫鬟!
&esp;&esp;青桐看见她先是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落落大方地跟她行礼问安。
&esp;&esp;“姑娘来看老爷么?奴婢刚看过,老爷很好,姑娘不用担忧。”青桐很直接地说。她的直接让晚亭几乎招架不住。
&esp;&esp;“青桐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晚亭追问。这个时候再要认为青桐只是个婢女显然自欺欺人,看她一身寒气,很显然是昨天就不在府中了,但门房上根本就没有人看见青桐出去过,那么她是从哪里出来的?晚亭看看一旁的青蜓,心里明白这个青桐走的是什么路了。
&esp;&esp;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是她院子里最不起眼最低调的丫头,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是让她心惊。这个青桐明显不是忠心于父亲的,那么,她倒底是谁的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esp;&esp;“姑娘不必疑虑,奴婢也从没有起过害人之心。姑娘去看老爷吧,奴婢还有事就先走了。”彷佛知道晚亭的心思,青桐很直接地说,然后屈了屈膝,抬脚往外走去。
&esp;&esp;不管她了!甩甩头,晚亭带着丫头小心翼翼地抱着汤罐往大牢里面走去。
&esp;&esp;走过几级台阶,迎面看见两个狱卒正在喝酒,青蝶赶上去先往他们手里塞了些银子,陪笑说要看南宫铉。那狱卒也没有刁难,指着里面转角过去第三十六号牢房说,南宫铉就关在那里。
&esp;&esp;晚亭谢了,又说自己带了些汤面来,想要在这里煮给南宫铉吃。“狱卒大哥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绝不会惹出任何麻烦连累你们。”
&esp;&esp;那狱卒只是看了看她,竟出人意料的痛快答应了,只关照她千万要小心,不要引起火灾来。晚亭再三保证后他们就到一边去接着喝酒了。
&esp;&esp;“爹。”晚亭蹲下身,看着躺在草堆里的南宫铉低声喊。南宫铉惊讶地抬头。
&esp;&esp;世事如棋乱人眼
&esp;&esp;出了大牢,晚亭又给狱卒们塞了点银子,恳求他们照顾南宫铉。有钱能使鬼推磨,狱卒们答应的很爽快。
&esp;&esp;黯着脸色,晚亭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青蝶青蜓两个跟着她也是一脸的沉重,她们的表情都落进转角处那人的眼里——这幅愁眉不展的样子该是多么难得啊!那人勾唇一笑,拢紧了狐皮大氅转身离开。
&esp;&esp;“爷,就这么放过她吗?”紧跟身后的人问他。
&esp;&esp;“你没瞧见她那可怜样儿?一棵大树长的再粗壮也经不起被连根刨起。没了根的树都会死,何况是攀爬在树身上的那些藤蔓?”他冷笑着,眼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语气得意:“她很快就会是我的人,不帮我也不行,只是迟早的问题。”
&esp;&esp;“爷高明!”跟随的人谄笑着吹捧着。
&esp;&esp;南宫铉被下了大牢,建元帝却又不审不问,众人猜测皇上是既不舍得又恼恨南宫铉不肯屈服,所以就干脆把他扔在大牢,挫一挫他的傲气,让他低头。这样想来,南宫铉是没有性命危险的。于是有人坐不住了,就代替建元帝下了决定。
&esp;&esp;南宫铉虽然身在狱中,但建元帝并没有让人严刑拷打,也不阻止晚亭每天来大牢给他煮东西吃。建元帝暗示晚亭劝南宫铉,他对这个心腹臣子还是很照顾的,所以乖一点,赶紧把他想要知道的说出来吧!
&esp;&esp;晚亭也确实每次来都劝说父亲几句,但南宫铉别的都好,就是在这个事上出奇地执着,让人毫无办法。
&esp;&esp;昨晚上建元帝又敲打了南宫黰一遍,让他带信给晚亭,要是她再不能劝南宫铉开口,就要限制晚亭去大牢,而且南宫铉也要吃点苦头了。晚亭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南宫铉不肯说的,建元帝又非要知道的倒底是什么?
&esp;&esp;这天是南宫铉进入大牢的二十一天,晚亭照旧带着丫头和做成半成品的食物进来看他,顺便再探探倒底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到大牢门口,照例给了狱卒们探监银子,忽然这时候里面连滚带爬地跑出一个人来,满脸惊惶,一边嘴里还嚷着:“不,不好了,忠勇伯,死,死了!”
&esp;&esp;晚亭正在打腹稿要怎样劝说父亲好汉不吃眼前亏,忽然听到这句,一把拉住那个人惊声问道:“谁?你说谁死了?”
&esp;&esp;那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晚亭,急忙告诉她是忠勇伯,她的父亲南宫铉死了!
&esp;&esp;南宫铉死了?!
&esp;&esp;晚亭只觉的晴天霹雳,身子一软,晃了晃往后便倒,身后的青蝶青蜓惊叫一声,甩了手里的瓦锅汤罐下死劲地扶住了她!
&esp;&esp;消息立即上报到了建元帝面前,正在皇上身边的南宫黰自然听了个清楚明白,一下子被轰去了魂魄一般,木在了那里。
&esp;&esp;“这猴子怎么会死的?朕不过是想压压他的脾气,让他低头而已,朕没想过要他的性命的,他怎么会死的?”建元帝也有点懵了,喃喃自语着。
&esp;&esp;刑部领命调查此事,回报说忠勇伯是死于毒杀,建元帝下令彻查,这时却有流言说忠勇伯是被逼无奈自尽的,原因是他跟三十多年前的一件皇室秘闻有关等等,一切的矛头隐隐指向建元帝。按理,皇上真想要谁死,最多就是找个能说的过去理由就行了,不过是堵一堵人的嘴,谁还敢真的质疑不成?建元帝又不是善良人,谁又能难为的了他?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拍案而起,大张旗鼓地追查这件事的因由,反而面对大臣们的上奏时含糊其辞,这让人更是心生疑惑。
&esp;&esp;在这种气氛中,就有人以敬仰忠勇伯,替他委屈不值的理由来暗地里拉拢南宫黠兄弟俩了,只是兄弟二人因为父亲骤然离去,一时半会还没有其他心思理会。
&esp;&esp;就在此时,一封急奏上报天子,西卫国进犯大唐,在边境拉开了战火,已经有数座城池落入敌军手中,情势危急。于是朝廷上下彻夜不眠,研究战略部署,南宫铉的事自然被抛诸脑后。而忠勇伯府的萧墨笛却不肯领回丈夫的遗体,并且说,丈夫去的不明不白,发誓不得出丈夫死亡的真相坚决不挂白发丧,此事也被吵的满天风雨。
&esp;&esp;与此同时,新一波要求立太子的舆论再起,朝廷里纷纷扬扬,各自为战,把建元帝搅得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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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园里,南宫黰看着晚亭,晚亭却看着青桐,等她的回答。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