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瑶阳打碎了好几个花瓶,水洒溅在名贵的地毯上,花枝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皇帝将她禁足三天,虽然没有说什麽,但是意味明了。
皇帝心中清楚是她推了城安打翻花盆的。
瑶阳自知自己不会耍手段,这种栽赃陷害的雕虫小技,皇帝是在妃子那边见多了,禁足是警告自己不要恃宠而骄。
当初皇帝就反对自己嫁给梁嘉裕,先是假意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最後拒绝赐婚的话,还是从梁嘉裕口中说出。
这让瑶阳更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区区一个经商的梁家,居然还看不上自己。
想起之前的拒婚,瑶阳越想越气,又拿起一个花瓶。
花瓶上描绘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跟赏花日那天的牡丹花相似。连一个花瓶都在嘲笑她,瑶阳怒火中烧,狠狠的把花瓶砸在地上,瓷片碎裂一地。
“公主,梁少爷求见。”翠儿刚刚进来便看见这一幕,低头传报。
“让他进来。”
瑶阳走出寝室。梁嘉裕站立在茶桌前。
“今日怎麽有空来找我,该不会是兴师问罪吧?”
梁嘉裕弯身拱手道:“臣不敢。陛下那天特意赏了一株牡丹花给梁府。臣刚好得到一株百年珊瑚,要献给陛下,陛下说公主最爱珊瑚,要臣将珊瑚转送公主。”
听见这话,瑶阳心中有气也不敢发出来。
“你有心了,翠儿,将珊瑚收入库房。”
下人端着珊瑚盆景,跟着翠儿走去库房。
“瑶阳,你做事不要太过分,宫中不比学堂,能让你随意搬弄是非。”梁嘉裕卸下身子,坐在茶桌上喝茶。
“我不过是让她受了一点委屈,以後她遇到的风浪,可会比这多了。”
瑶阳看不惯梁嘉裕这自在的样子,凭什麽区区一个梁家少爷要比她一个公主还要嚣张。
梁嘉裕放下茶杯,擡腿就要走。
“你好自为之。”
“站住。”瑶阳喊住梁嘉裕:“你为何不与成婚?我们青梅竹马,你跟赵城安面都没有见过,你怎麽会娶她?”
“瑶阳,你想的太天真了。”梁嘉裕站在门外望着瑶阳,阳光洒在他的上半身,瑶阳看不清梁嘉裕的表情。
“即使你是公主,若是梁家落败,也是护不住的。”
皇帝赐给的牡丹花已经带回府中,梁嘉裕打算放在庭院中。
庭院宽阔,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一株牡丹放在庭院中心,鹤立鸡群,艳光夺目。
城安绕着牡丹花看了一圈,“这花是真美啊,能长出那麽大的花朵。”
“嗯嗯,牡丹花美艳,但是娇气。府中种的花草大多是耐热耐寒的品种,不用怎麽打理的。”
梁嘉裕叫来府中花匠:“你好生看着这株牡丹花,注意天气变化。”
“陛下送的牡丹花,倒成了一尊大佛,不好糊弄。”城安感叹道。
“是。城安,你喜欢什麽花,也可以种点。”梁嘉裕牵起城安的手,往内府走去。
“庭院已经很多花了,我喜欢吃瓜果,到秋天可以收成。”城安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放。
梁嘉裕夺过城安手中的葡萄,把城安放在自己腿上坐下。
城安还不习惯梁嘉裕有这麽亲密的举动,但又摆脱不了梁嘉裕的钳制。
“下个月我要去北城塞外那里,要多开一条商路,你要不要一起去?”梁嘉裕将葡萄喂给城安。
嘴里的葡萄还在口中,因为兴奋,城安差点被葡萄噎到,她轻喘着气。
梁嘉裕轻抚城安的背,给她顺气。
“我要跟你一起去,爹爹他们也在北城塞外。”
说起城安的父亲,梁嘉裕并没有正式拜见过他。
当初皇帝赐婚,就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婚礼,幸好赵管家和王嬷嬷早就备好婚礼事宜。
从婚服到聘礼,都是梁老爷和长公主一早就预备好的,可惜早逝看不到爱子的婚礼。
当时适逢塞外异族作乱,赵将军忙于战事,城安就独自带着小桃,还有几箱嫁妆来到了明城。
这次去北城塞外,梁嘉裕不仅要去了解当地风情,开扩商路,也要去拜见岳父。
“在北城塞外,会缺点什麽?你可以带去给岳父。”梁嘉裕拿起手帕给城安擦去嘴边的汁水。
“不用,爹爹行军打仗多年,习惯了塞外的日子,我只是太久没有见过爹爹了。”
“好。”
城安说赵将军什麽都不缺,但是自己作为女婿,还是要准备好礼品。更何况自己是去扩宽商路的,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绫罗绸缎,茶叶香料,都是要带过去的。